47给你许愿(5/10)

    “你突然没去找他,他都不关心吗?不应该多问一句吗?”

    “可是我、本来就是我食言了。”

    “那不是你外公把你关着了吗?”

    牧筝桐眨了眨眼,又自动为于望秋找到了理由:“说不定他家里也有事,他说除夕回了他父亲那儿,他们家对他很不好,他肯定过得不开心,我不应该试探他的,我就应该想办法出去找他的……他肯定很难过。”

    简婧听得生气,把n茶杯往桌面上啪地一搁,吓了还在伤春悲秋的人一大跳。

    “哪儿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她很铁不成钢地捏了捏牧筝桐的脸:“你是上辈子欠他的吗?凭什么要你去安慰他关心他,你又不是他妈,你还b他小吧,他不照顾你就算了还要你处处迁就,我真是看他不爽,我说话难听我先不说了,总之我和你外公站在同一战线。”

    “但是…”牧筝桐把自己的脸从她的手指中解救出来,心疼地r0u了r0u,嘟嘟囔囔地开口:“但是我喜欢他啊,他其实也对我很好,真的没有你们说得那么过分。”

    “那他怎么不来找你?”

    牧筝桐继续r0u脸沉思出了一个答案:“所以我应该直接问他。”

    “哈?”

    “与其在这儿纠结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还不如直接问他,难不成我就要这么一直试探他试探下去吗?我做不到这样。”

    简婧皱眉盯她半天,最后叹气:“你可真喜欢他。”

    “他也喜欢我。”牧筝桐抿唇笑了一下:“到底有什么原因又有什么隐情,我直接向他问清楚就好了,我相信他。”

    简婧又x1了口n茶:“行吧,你开心就好,别哭着来找我。”

    牧筝桐已经打开手机想给于望秋发消息,只是在纠结措辞,边纠结边问:“婧婧,我记得你之前挺支持我的呀,怎么最近突然这样,要是你和沈祈言谈恋ai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你就会直接放弃吗?”

    “我会啊。”简婧移开眼,轻飘飘回了一句:“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牧筝桐打字的手顿住,然后蓦地瞪大了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为……为什么啊?”

    简婧耸耸肩:“腻了,学生时代谈恋ai分手很正常啊,难不成我还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和于望秋在一起了就一辈子不分开?”

    午时人声渐嘈的n茶店内,牧筝桐愣愣地看着她,指尖动作缓慢滞住,然后下定决心般将自己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几个字全部删掉。

    “……你g嘛呢?”

    “你难过吗?”

    两人问了对方两个完全不相同的问题出来。

    简婧愣过后先回答:“不怎么…难过吧,你不用关心我,ga0好你自己的事吧。”

    “真的不难过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

    “真的没什么感觉,我和他是和平分手,或许就是在一起久了才这样,要是热恋期分估计会伤心一段时间吧。”

    “可是……”

    她还要再说,简婧直接把左手手心抵在右手指尖,做了个“s”的手势:“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倒是你,怎么全删了,不是说要问清楚吗?”

    “我、因为我…”牧筝桐深x1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特别轻的一句话,没有演讲时的激情澎湃,也没有恨不得昭告天下的雄伟昂扬,只是迷茫的人在终于认清自己内心时的喃喃自语。

    简婧听得很清楚,脸上的表情像电影卡碟那样停顿了一瞬后:“你来真的?”

    “嗯。”牧筝桐用力点头:“所以我想直接去找他,当面告诉他。”

    “现在?”

    牧筝桐继续点头,下一秒又找回几分理智一样摇摇头:“晚上,不能冲动,我想正式地、好好地和他说,我还得、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她边说边激动地站了起来,邻桌有人投来疑惑好奇的目光,她一概无视,提了包就要走。

    简婧只能莽头跟上:“你去哪儿?”

    “就是去准备我说的东西啊。”

    要准备的东西是陶瓷杯。

    那个于望秋曾经打算送给她、可惜被他母亲摔坏了、变成碎片被她抱回家的陶瓷杯。

    牧筝桐之前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一时冲动要这么一堆碎瓷片回家g嘛,但也好好放进了储物柜,如珍似宝地护着。

    在去南湾之前,她突发奇想地抱着那堆碎瓷片找了一家修复店,店长姐姐说碎成那样很难复原,但在她的再三请求下还是打算试一试。

    用的方法是金缮,牧筝桐一直在等消息,刚好就在前几天,店长姐姐发消息说修好了,让她有时间去店里取。

    破损的瓷片被盘根错节的金漆重新粘连到一起,像是残缺的肢t挣扎着长出经络血管,奔涌着流淌在千疮百孔的瓷面上,漂亮得令人心颤。

    于望秋一定会喜欢。

    再三谢过店长姐姐后,牧筝桐下楼打了个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垂枝苑,走到门口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他自己过来的事。

    只能先碰碰运气。

    天se已经暗了几分。

    桐江的下午没有南湾那样浓烈的晚霞,日光昏暗,半空正簌簌落雪。

    不是初雪、只不过是冬日再普通不过的一场雪。

    她之前一直待在室内,所以没有注意到。

    拐过几个弯走到一栋楼下的时候,牧筝桐的心跳得砰砰作响,吵得她自己耳根都麻,却在看清不远处的人时陡然安静下来。

    是于望秋。

    他穿了一身轻薄的黑se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方遮住脖子抵着下巴,正安安静静地低着头,利落地挥着手里笨重的大块头藤条扫把将道路上的积雪扫开。

    只不过是一层薄雪而已,负责清扫的阿姨应该是打算等雪停了再一起清理。

    小区的人都外出串门走亲戚了,周围都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可怜地在这儿扫雪,低头垂眼,浑身冷寂。

    牧筝桐的心里泛起一gu说不上来的酸楚,抱着手里的东西又往前走了几步,叫他:“于望秋。”

    从南湾回来后,他们已经有一周没见过面了。

    于望秋也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几秒后才呆呆地抬起头,手臂还抱着扫把的竹柄,脸上尽是迷茫和讶异,像一只彻底呆掉的狗子。

    她没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顺口气后开口:“我、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想和你说。”

    于望秋还没反应过来一样看着她:“什么…话?”

    “我…”她想说,但又觉得在这儿淋着雪不是表白的好时机,“你还要扫雪吗?不冷吗?我们上去说好吗?”

    他老是受伤,所以牧筝桐好怕他受凉感冒。

    于望秋的脸本就被冻得僵,闻言很迟缓地眨了下眼,摇头:“不冷,但是我…我也有话对你说。”

    那怎么行。

    牧筝桐嘴一快:“我觉得我的事b较重要,我先说。”

    “我想先说。”

    于望秋难得说出拒绝的话,睫毛落了片雪,眨眼时掉下,纯白的雪花后,内里黑透的眼睛温润、安静、极其认真。

    让人完全无法拒绝的神态。

    怀里的被修补复原的陶瓷杯仿佛在发着烫,牧筝桐用力抱着,点头:“好,那……那你想说什么?”

    会是和她一样的话吗?

    心脏像被拨动的齿轮,又开始哗啦啦转动,一节扣住一节,嘀嗒嘀嗒地鸣响。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先前被他扫净了的行道砖面又覆了层纯白的雾,一点一点地将两人站立的地方连接到一起。

    于望秋的额发被清浅的雪风吹得小幅度摇晃,睫毛上没有再堆雪,当然也就挡不住那双漂亮眼睛里所有的情绪。

    牧筝桐在漫天的雪花中和他对视,总觉得他的神情有点悲伤,又像是……不舍。

    很想去抱住他。

    可是于望秋已经开口。

    “我想要结束……我们的关系。”

    漫天的风雪都好像静止了一瞬。

    可是很快,更多呜呜的雪风灌进眼睛、鼻腔、耳朵、喉咙。

    牧筝桐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问:“什么、什么意思啊?”

    于望秋安静地看着她:“就是结束的意思,以后我们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做普通同学。”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雪把她的头发浸凉,温度从发顶开始ch0u离身t,怀里的陶瓷杯早已冰凉冷却,没有一丝温暖,也无法在人紧拥的动作中带去一点慰藉。

    她无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还是、还是你遇到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告诉我,不要说这种话。”

    于望秋摇着头,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特别平常的语气,仿佛刚才牧筝桐从他眼里看见的一丝不舍不过是幻视,于望秋整个人冷静得可怕,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她推开。

    可是牧筝桐还是坚持看着他:“我不信,这太突然了,你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是你家里……还是我外公找你了,如果是因为我家你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于望秋……”

    “没有理由。”

    “……什么?”

    于望秋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肩头落了几片雪,他不忍惊动一样没有拂去,手里还抱着牧筝桐刚找过来时看见的藤条扫把。

    那时候她怀揣着最隐秘盛大的心事,幻想着他听到自己的告白会有多高兴、他们又会迎来怎样幸福快乐的未来。

    而那句告白还没有说出口,她只能被迫听他说出与幻想完全相反的、残忍无情的结束宣言。

    “没有理由,因为早在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这段关系随时可以终止,只要我们之间任意一个人不想再继续下去。”

    那是他曾经预备留给她的退路。

    现在却被他自己用来推开她。

    于望秋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随时都可以终止的关系,一方想要结束,根本不需要提供任何理由。

    话说到这份上,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不应该再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牧筝桐只是抱紧了怀里的东西,从中汲取出或许是虚妄的勇气,用力摇头。

    “怎么可能结束,你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瞒了我什么,你要我怎么放心?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于望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是打算……!”

    “不要再说了。”

    于望秋出声截住她剩下的话,被寒风吹得泛红的指骨绷紧捏竹柄,然后将它安静放去墙边。

    他的步子全程都很慢、像是被冻僵了那样一点点挪过去,还一直垂着头,甚至没看她一眼。

    “无论你是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现在只想要结束,我不想再继续……再继续这么痛苦下去了。”

    心脏贴着无法修复如初的陶瓷杯砰砰震跳,仿佛灼伤了上面的经脉,金漆开始发烫,烫得牧筝桐想要尖叫着扔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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