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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温秉取过茶壶，行云流水般地倒了两杯茶，示意练鹊一同在窗前坐下。

    如今只是根骨百年难遇的小师弟鸣鸿败下阵来，这才是几月的光景，练鹊便已剑意初成。

    温秉笑道：“你喜欢就好。”

    她在心里狠狠地啐了温秉几下，脸上却十分平静：“是啊，这月亮又大又圆，就像侯爷的脸一样。”

    练鹊也看着窗外。

    倒是一派清风明月、霁月光风的君子姿态。

    “我见了便觉得亲切。

    练鹊猜想，对方是打定主意，要唱一出苦肉计。

    练鹊一面拖着剑，一面还在看山风吹拂下簌簌而落的红枫。漫天绝景美不胜收。

    她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不染世间的半点尘埃。可温秉啊，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练鹊出剑时的飒沓模样。

    练鹊噗嗤一笑。

    “看到我，师妹似乎不是很开心啊。”

    练鹊早就将剑经突破了第十重，平日里只将其作为辅助练剑的套路，内力并不受其影响。

    “我只是怕你日后后悔，毕竟……女孩子家很少有喜欢打打杀杀的。”他斟酌着说道。

    “师妹，”温秉温柔地问她，“你喜欢学武功吗？”

    温秉将遥天宗的剑经练到了第九重，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内力都偏于寒冷，武功越强，内力越深厚，这寒气便越重。

    剑名“引狼”。

    练鹊被他吓得一激灵，转过目光去看温秉。却见他神色如常，既不像是吃味了，也不见妒恨。

    和门中其他忌惮练鹊的弟子不同，温秉深知练鹊这柄剑的威力。短暂地心绪激荡之后，他便转了心思，一心一意地要让这柄剑为自己所用。

    屋中的炭火烧得旺，这温秉明明怕冷，却一定要开着窗赏月，也不知是什么怪毛病。

    只要是习武之人，就没有哪个不会忌惮的。

    “你醒了。”

    练鹊从榻上起身。炭火将屋中烧得温暖如春，浅淡的暖香弥荡于一室之中。

    他一身月色宛如仙人临世，沉默的背影都与别个不同，显示出一种游离于世的淡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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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谁也不会去怀疑这样的温秉。

    “你在想他？”温秉冷不丁地问道。

    “打打杀杀的我不知道啦。”她举起手中的剑。

    练鹊皱着眉。若说她这个师兄对她有男女之情，那必定也是十分有限。

    这个小小的、软软的小姑娘。

    她虽然不喜欢动脑子，但也不是傻。就比如现在，她正要兴师问罪、摆出气怒的姿态来呢，温秉却将话题往男女之情上引。

    “……”练鹊于蛊虫带来的痛苦中醒来，便看见窗边温秉的背影。

    呸。

    冷风灌注进来，将练鹊犹自昏沉的脑袋吹得清醒几分。她抬眼望去，月色朦胧，云华朵朵，于似纱笼雾间极尽缱绻。

    “它真的很漂亮。”她眼中透出光来。

    练鹊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回过头来，笑道：“温哥哥，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练鹊接过茶杯，里头的茶梗沉沉浮浮，一如她此刻的心绪，紊乱不堪。

    “云山的月色比这里更冷。”温秉似是不经意地感叹，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喟叹之意，“当然，也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