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年纪小，面相嫩，未成年。(2/2)

    两方遗憾，两方遗难，爱在心口，难开，爱在心口，难熬。

    半生征途，半生寻爱，半生落定，半生蹉跎，半生尘埃。

    昨晚还在被窝里缠着她要买哪套婚房，哪套嫁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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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时候他拒绝，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的一切。

    工作还没忙完呢？快回来吧，你女儿吵着要吃芙洛膏呢。

    他们可以被所有人祝福着，在阳光下亲吻，在被窝里做爱。

    任由那股酸甜味在口腔里游荡。

    德昭在一旁听，没刻意去听，只不过那絮叨柔缓的低语像虫鸣四面八方汇聚偷摸钻进她耳里。

    把她带回家，把她往大了打扮，可无论如何瞒天过海，问到年龄也还是露了馅，一切都完了。

    不就是一个人无奈且不甘的一辈子吗。

    柳榴肆意明艳，活泼俏皮，胆子大得能上天，还不知羞。

    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做我男朋友。

    而她，无论以任何一种方式站在他身边，都是错。

    转眼牵手别人步入婚姻殿堂，那个女人，将是他一辈子名义上合法的，被认可的女人。

    小手翻来覆去，检查来检查去，免打扰没开，静音没开，短信拦截没开，那人黑名单也没拉。

    多普通，没有争吵，没有生离死别，没有阴差阳错，像极了许多淹没在时光里的情侣一样，只有不合适。

    真是个混蛋。

    我爸也是美院老师，他又怎么会同意，这是会被斥骂驳论的，违背道德伦理底线！

    就这样不欢而散，苦苦撑了半年，最后我爸生了重病，不久人世，我听了家里的话结了婚

    寥寥几十字，囊括三年岁月光阴，年少轻狂，轰轰烈烈，到最后的遗憾收场。

    他会给她做尽任何他们曾经两个人做的事，他的温柔，温暖，体贴，喜怒哀乐都给她。

    她的名字在喉间打转，多年未提，舌头都是麻的，不利索。

    他总是想。

    他的姑娘已经长大了，说明当年既对了也错了。

    好像，不久前的甜蜜是她一个人臆想而出的梦。

    清透柔和的女声，在寂静的气氛里熨开。

    吴越细细安抚。

    不知何时，手机的烟条，折了。

    吴越实在忍不住，哽咽在怀，提着那半截烟在抖。

    可能夜晚，会让人生出许多遐想，黑暗里人更容易感性。

    德昭伏在地，拿过手机，嘴里咬着最讨厌的酸杨梅。

    挺好的。

    一个男人，呜呜咽咽，悲怆到了极致。

    好在，如今她有了更好的人生。

    德昭侧了侧身，看到了，周遭微弱光线映衬亮堂一小方屏幕，老婆两字显眼，张扬。

    怎的，电话也与，短信也无。

    得过且过，平淡合适，相敬如宾。

    哎，老婆，马上回来了，等等啊，工作快好了。

    吴越手擦泪，接起。

    清秋十月中旬，夜晚风静景落，谈不上多冷，客厅打了暖灯，扑了绒毯。

    小姑娘，年纪小，面相嫩，未成年，最要命的，还是我的学生。

    她17，我25，两个年轻人，天雷勾地火陷入爱情的漩涡，相约嫁娶。

    我也是被迷了眼，答应了她。

    放在德昭身上，她想她会疯掉。

    不知如何，心情各种沉重，为柳榴，也为自己吧。

    半年后，我爸妈开始逼婚，我没答应。

    清脆响亮的铃声响起，吴越手入裤袋儿。

    怎么的眼眶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