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抽肠狱秉烛夜话(2/2)

    “吱呀。”门被人打开了，霍道夫不耐地抬头，看着进来的汪灿。汪灿看了看在霍道夫手中被捏变形的娃娃和一地破碎的丝帛，道：“发什么脾气，你要是继续修炼可以像女娲造人那样做出真的刘丧。”

    地狱之外的福堂里，传来了丝帛撕碎的声音。

    “你……认真的吗？”刘丧眼神有些复杂，他似乎并不相信焦老板的话，但心底却有几丝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期许。

    “嗯。”刘丧应下了，他拉住了焦老板的手，这一刻他的心底无比的平静安和。

    刘丧呼吸微滞，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了焦老板，指尖搭在他的手背上，道：“你知道吗？在进天麟楼的时候，有人给我说，你想杀了我，用我的魂魄换回另外那个世界的刘丧。”

    焦老板笑了一下，他看刘丧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和宠溺，道：“夫人，你知道吗？你现在在钻牛角尖，不过我很高兴，你愿意提出这种堪比我和你妈同时落水里你救谁的问题，证明你已经在在意我了。”

    “他，他给我纹的纹身。”刘丧略显迟疑地说着话，让自己表现出强忍着什么的样子，他摇头道：“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他就侵犯我，强迫我怀他的孩子……他把我，弄得很疼。”

    “我所言，字字皆真。”焦老板的目光不移动分毫，他道：“伤你，负你之人，便是我的仇人。”

    “你以后，会知道的。”焦老板亲吻着刘丧的额头，他知道刘丧内心对人的极度不信任和自我怀疑到底有多重，汪灿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再续前缘，完成来自那个时空无法和爱人携手终老的执念，他直接找汪灿就行，可他还是来到了刘丧身边。

    焦老板眉头压低，眼中出现了几丝怒意，道：“这一世你做雌虫，倒是便宜了他！这混账，我都舍不得提早来见你，他竟然敢对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之后呢？还有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是吧？”霍道夫冷笑一声，喝着桌上凭空出现的葡萄汁，道：“第二层他都未必想过了，何况后面。”

    刘丧抱着焦老板，他能听见焦老板平稳的心跳声，焦老板没有说谎。这就是这个疯子内心的想法，可是反倒令刘丧感觉不可思议。疯子不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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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他。”焦老板这一次抱住了刘丧，紧紧地将他圈在怀里，道：“是，在那个世界里，刘丧是我最爱的人。可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不说你们到底是同一人，还是不同的个体，逝者已矣，我只想珍惜我现在有的。”

    “那你怎么不做？”霍道夫冷笑一声，道：“做个黎簇出来，也省得在这儿盯vlog动向了。”

    汪灿看了霍道夫一会儿，道：“如果第三层地狱他们破不了，我会下去。”

    霍道夫扭断了一个布娃娃的头，他身边已经有几个布娃娃残品，都是仿刘丧的模样制作的缩小版布娃娃。霍道夫一个意念转动，就让那些布娃娃全部落到了垃圾桶里，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vlog里刘丧躺在焦老板怀里，和他说笑的模样，心里觉得异常暴怒。

    “你，会这样是因为那个世界里的刘丧吧。”刘丧笑了一下，道：“他很好……”

    刘丧并不是替代品，焦老板抚摸着刘丧的长发，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道：“你感受一下，我的赤诚之心。如果你愿意，我们也不破地狱了，也不管外面的事情。反正这里什么都有，我们就在这里，像坎肩儿想的那样，安稳的生活下去，你说好吗？”

    说到贰京，霍道夫的眼神更晦暗了，刘丧身边的人太多了，欠他的也太多了。他要刘丧还他，还得先解决掉这些人。

    鬼使神差的，刘丧差点说了个好，但这个字音他终究是咽在了喉咙里。他静静地靠在焦老板肩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没有出声，焦老板也不失望，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月亮，道：“若是不想留在这里，那在这里的时间一天，我们就过一天开心的日子。好吗？”

    刘丧抿了抿唇，确实，他不该去想这种极致二选一的问题。即使焦老板真的打算那么做，他也没必要去问他和另外那个刘丧，他会选择谁。

    “他不会的。”汪灿自然也在vlog里看见了刘丧的动摇，他摇了摇头，道：“刘丧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而且即使他想留，贰京也不会允许。”

    焦老板在他颊边亲了亲，道：“如果我能复活他，我就不会到这里来，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办法复活他的法子。当然我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本意是什么，你想知道如果我可以复活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答案没办法说是A或者B，因为如果在那个时空，那个刘丧对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在这里，你便是最重要的，我穿越雷暴而来，只是不想让你在重复那个结局。在我看来你们是一个人，只是遭遇的事情不一样，我不可能为了你而伤害你。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