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化（上）(2/2)

    “是啊，我想杀了他。不如你……”江子算勾起了唇，刘丧侧头一笑，道：“我不会帮你杀他的。”

    “所以，你不但不会帮我杀他，还会阻拦我杀他，对么？”江子算眯起了眼睛，刘丧沉默了，这一刻他觉得他离死亡又近了。

    他会遇见什么呢？

    “为什么？”江子算脸色猛然一变，刘丧道：“我爸拼了命救他出来，我害他，那我爸白死了。”

    如果你拒绝吴家的帮助，你会死。

    “他们不是没来，只是知道你会来。”江子算出现在了刘丧的背后，刘丧起身想跑的瞬间，脚踝便被一股大力打中，他惨哼一声，一下就倒了下去。

    钱他还有一些，只要在花完之前，能够找到潘子给他提起过的某一个斗就好了。刘丧迷迷糊糊地乱想着，梦里他看见了潘子一会儿在对他笑，一会儿又板着脸训斥他……最后，他看见了张起灵那双冷漠的眼睛，却又伸出了手将他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

    “带他回去。”那是刘丧没听过的声音，江子算旁边站着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白人，他的脸上和潘子一样也有道疤，但是却没有潘子给人的那种沉稳，反倒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戾。

    “哈哈。”江子算笑了，他丢掉了手中的刀，扼住了刘丧的脖子将他摁在了床上，贴近了他的面孔，道：“知道是谁告诉我们，你会去祭拜刘福的么？”

    刘丧被扔进屋子里，看见那个脱光了向他走来的白人时笑了，原来是这样啊……只是这样。

    “爸，今后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一个人的新生活。”刘丧将香烛点燃后，静默地坐了一阵。他以为他有很多话会对刘福说的，可是真的一个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其实想对刘福说的话很少。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那些小孩被掳走的新闻，有的被开膛剖肚挖去了器官，有被打断手脚扔到街头乞讨，还有些被缝上狼皮当作怪物展览。

    往年，刘福的祭日，潘子和刘丧都会去祭拜，他们通常是傍晚的时候去，为了错开阿娟和他的弟弟。今年这次也一样，刘丧按照往常的习惯进入了墓园。傍晚的时候阴气重，墓园一般不见什么人，刘丧赶在买香烛纸钱的老婆婆收摊前买了香和供果，然后走进了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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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么……”刘丧下意识地捂住了身上的青紫印痕，江子算坐到他身边，用刀尖指着他，道：“你恨吴邪，是吗？”

    “你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人，真是便宜你了。”肥大的手抓起了他的下巴，刘丧笑了，他闻到了那个白人身上浓郁的体味。

    这一晚，刘丧睡得并不安稳，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发烧了，但是摸了下额头温度还好，应该是涂了尸油的后遗症。他打算再在这出租屋里熬两天，刘福的祭日一过，他就去外地的药店抓点祛尸气的中药吃。

    刘丧被拖走前，他想到了张起灵说的那一句话。他的指甲在地上挠断了，抓出了血，但没人会在意，他的吼叫很快就被硬邦邦的棍子堵住。

    刘丧这才悄悄地摸回了出租屋里，他之前在林子里睡觉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他去公厕里接了自来水到灶上烧热，用毛巾给自己简单地擦了下身，然后换了套衣服，就躺到床上休息。

    “看样子，今年他们没来啊。”刘丧勾起唇，冷笑了一下，第一年和第二年刘福的祭日还能看见阿娟他们来过的痕迹，刘丧知道只要断了一次，今后断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然后再也不会有人来。

    江子算沉着脸，丢掉了手上的刀，白人被他一刀割喉，死前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浓郁的情色、贪婪，江子算看着惊愕看着他的刘丧，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么？”

    好臭……好变态，想吐……

    恶心的，粘腻的感觉爬上了他的身体，就在刘丧被掰开腿，整个人翻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背后一阵湿热，随即就是血腥味，普天盖地的浓郁。

    刘丧身体一僵，他看着眼前青年脸上的偏执和狞色，道：“你也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