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妥协(2/3)

    小皇帝本来还有点别扭，但看着傻了眼的男人顿时觉得异常可爱，便耐下性子又解释了一边，“你不是天生就只能食毒吧？在……你的身体变成这样以前，你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

    “你还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他勾着男人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把他压在床上。项圈不算很紧，但加入一根拇指后就严严实实地箍在了男人的喉结上。如墨昨晚坏掉的嗓子还没好全，一个呼吸不畅，又咳嗽起来。

    “您恨我吗？”

    不过说到底，他自己还是不忍心把男人欺负地太惨。如墨已经低头，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这就够了。比起在床上把人弄哭，玄夜其实更像看看那双温柔的眼睛真正笑起来、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您是打算把我送给叶家当性奴吗？”

    “痛吗？”

    “我到底怎么得罪了您？如果是六年前的事，您可以杀了我，废了我，流放我。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男人疲惫地侧过脸，碎发在额头投下一层阴影，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如墨边咳嗽边笑了出来，“打完给糖吃，您玩得倒挺溜。”

    “如墨不过是一只被您捡回来的低贱半妖，看在贱奴效忠您十七年的份上，求您……放过我吧，”如墨真的累了，话语里少见地没有夹杂任何讥讽的腔调，“您是王族，不必为贱奴脏了自己的手。”

    “但你的确有求于我，”玄夜笃定地说道，“稳赚不赔的游戏。”

    “那要看您的问题是什么。”很多事情他已经发誓过要带进坟墓。

    如果是天生只能食毒的妖，为什么会抗拒毒素的苦味？为什么会知道正常的食物该是什么味道？

    “螣蛇或曲家祖上和半妖有仇吗？”

    疑点太多了。

    “不。”

    “据我所知，没有。”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玄夜猛地抽回手指，引得男人身体一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玄夜知道，下了床后男人绝不会为任何事悲伤。

    挑食、嗜酒、口腹蜜剑、精通乐理、高傲却不傲慢的性格、遣词用句的习惯、南国的古歌谣……

    除了自由散漫这点，如墨完全就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被当作皇室贵族抚养长大，却突然被人转化成了一只被九州放逐的半妖。他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用了什么样的禁术才能把一个人类变成妖族。但过去的噩梦依然笼罩在半妖身上，他之前不过轻轻碰了下，地底深处的荆棘就把男人的神智割得粉碎。玄夜极其厌恶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染指。怀里的这个人，理应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但现在只能隐姓埋名、靠着杀戮和施舍，卑劣而扭曲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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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墨突然意识到小皇帝可能比他想象中知道得还多，艰涩地开口道，“您答应过不调查我的过去。”

    玄夜犹豫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对着男人说道，“你……以前最喜欢吃什么？”

    “哈？”

    “我没有，这并不难猜。”

    妖族大多或单打独斗，或攻心为上，但男人却熟读兵法军术，对朝廷政务、人际脉络更是一清二楚。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法术能治愈外伤，但你五天‘剧烈运动’不肯好好吃饭，现在应该路都走不了。”玄夜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便对伤势差不多有了数，开始低着头给男人上药。

    冰凉的手指插进了红肿的甬道，一阵头皮发麻的剧痛让如墨恨不得把青年立即踢下床。

    “你既然能和云泽谈条件，要不要也和我做个交易？”玄夜在他耳畔引诱道。他的脸本就堪称国色天香，薄樱色的唇角一勾便更是惊为天人。

    玄夜见他这样便放缓了语气，收回手，摩挲着从项圈底部露出来的蛇尾说道，“别想那么多，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用着我的姓氏，生了我的孩子，身体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能逃到哪里？”

    玄夜有些得意地瞧着男人眼里霎那的失神。他和如墨相处得够久，对男人的喜好和弱点摸得一清二楚。成年后，他的性格越发冰冷暴戾，不苟言笑，但既然如墨喜欢他小时候柔弱的样子，他也不吝于偶尔利用一下这张皮相，“每天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你一个除了‘放你走’以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