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那是个属于神明的笑。悲悯，温柔，无喜无悲。

    清旸道长坐在吴局长的面前，颇有些局促地说，和他之前傲慢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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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他们能更勇敢一点……

    这样想着，他从怨魂重重包裹的地方，取出自己黯淡的幽冥鬼火，将其替换入灯内。温柔的灰色烛火将这些面目全非的婴灵们照亮，让他们有些难堪地互相躲到同伴的身后，然后，又被乔烛伸出的手吸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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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后的最后，小和尚释无涯勉强地睁开眼，却见那佛样的年轻人举着灯回头，对他展露一个笑。

    此时已经是黑暗散去的三天后。自那一日，笼罩真武市的黑色大“碗”消失后，不一会儿，人们就发现从墓穴中走出的一行人。然而，还没等他们说上一句话，以玄机子为首的一群人就齐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其中，玄机子的手还在地上倔强地划出了一个扭曲的三角形，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谢谢你们帮我影响祂的心神。”

    “接下来，就让我渡你们去彼岸吧。”

    怨魂超度，再入轮回。

    燃灯古佛轻声说。

    “……是的，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解决了。”

    黑发及肩的年轻人背后的佛光未散，脚下生出朵朵金莲，照亮这满地骸骨。他手中举着一盏琉璃灯，口中喃念梵音，万千婴灵围着他旋转，化作星星般的光点，光芒汇成半透明的银河，逸散回这曾哺育过他们的世间。

    那些如影随形的黑暗，在这一刻终究逸散，而众人突然感到疲倦，周身温暖而佛光如水，仿佛回归母体，于是纷纷抑制不住地陷入梦乡。

    而墓穴内，众人一时看呆。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然后，等他们醒来，皆是一脸懵逼，一致表示他们只有进入那个白骨坑之前的记忆，除了那些，还记得的就是黑暗的真相、和天魔复苏的事实。

    ——与此同时，守在黑暗外的那拨人们忽然精神一振，发现眼前巨大的黑“碗”正在一点点消散，不由得长松一口气，又有点怅然若失。

    ——佛渡众生。

    ——之前天魔那么啰嗦地说了一长串，除了对方本来就屁话多以外，还有这群婴灵竭尽全力地用怨魂的力量影响祂的心神，为他拖延时间。不然，乔烛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召唤外援。

    他们只知道有个人打败了天魔，超度了婴灵，却不知那人是谁，是否又是这行人中的一个。于是，此事最终在玄机子掐算惊出一身冷汗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