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天跟个哑巴似的就他清高看到有钱人不还是跪T上去(9/10)

    从夏的努力,坚韧,乖巧,漂亮都映入他的眼帘,他不可能不被吸引。他好奇于从夏的隐忍,也在打球时惊艳于看台上从夏的脸庞,他着迷于从夏细白的腰肢和手腕,最终沉浸于从夏初尝情欲的痴态…

    往事历历在目,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放不下,割舍不掉,强烈的占有欲控制了他的心神,让他…

    一阵冷风吹过,冬天的日光薄薄一层落下,已是午后,光芒不灼热反而裹着冷气。

    从夏似是被他的这番言论惊呆了,他直视着闻奕通红的双眼,盯着他泡在泪水里的瞳孔,试图看出到底是真,还是假。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闻奕忽地跪了下来,伸手钳制住从夏的手臂。

    他来的急,头发凌乱,不顾身上昂贵的衣料就跪了下来,腰背笔直,脸正好贴着从夏的小腹处,泪水打湿了从夏的衣服,黏黏糊糊的。

    又哭了,从夏被这泪水带得自己也想哭,他感觉自己的难过都快被这些眼泪给搅散了。

    “夏夏,对不起…”

    “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要不要去见我父母吗?”

    从夏听到这句话,想起来了那天的情形,他确实问过,当时闻奕的回答是不需要,他们在一起不需要那两个人的同意。

    “他们才是真正的疯子,你离开后,我找过你,一直在找你。”

    “我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却找不到任何你的踪迹,后来我收到一封信,上面是你的字迹,信上说只是个意外,让我不要打扰你——”

    “我没写过什么信。”从夏隐隐知道闻奕为什么不让他见闻家其他人了。

    “可是我当时竟然信了,我蠢得一塌糊涂。”闻奕膝行了一步,靠得从夏更近,双手搂着从夏的腰,两人角色调转,他彷佛一个缺爱的小孩子,接受不了从夏和他一分一厘的距离。

    “你看,我们错过了那么些年,现在不要再错过了。”

    话音传进从夏的耳朵里,他挣了挣搂着他腰的手,没挣开。

    信息量太多,他的脑子像是一潭死水,转不过弯来,不想思考,他也表达不清现在的心情了。

    不过,比起被揪紧的内心,他的身体更加不适,只觉得头顶的太阳投射下的都是冷气,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冷?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倏地向后倒去。

    “闻奕,我问你,”从夏语调平淡,气息微弱,“你还瞒着我些什么?”

    见眼前的男人浑身顿住,从夏也没犹豫一分,他继续说道:“算我求你的,你都说出来。”

    如果不注意他一直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挂着几滴晶莹泪珠,颈侧薄薄的皮肤白皙泛红,只会以为从夏现在的心情是平静的,是冷淡的。

    可是闻奕心底却极度忐忑不安,比起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更愿意看到从夏直白表达出内心的情绪,而不是现在苦苦隐忍,和他说话礼貌客气,明显的疏远。

    “老婆,没有其他的了,这些,就这些——”

    “——别叫我老婆。”从夏声音冷冷的,说话间呼吸急促,身形单薄快要倒下去。

    两个时辰前,他气急攻心晕倒了过去,再醒来时,只觉得胸口烦闷愈演愈烈,那些恶心的、可怕回忆纷沓而来,像是无数个魂魄,张着獠牙,围绕在他的周身。

    刺骨的寒萦绕在身边,从夏一时间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更冷。他忽地轻笑,唇角挂着一丝酸苦:“你不是还叫我怪物么?”

    “你骗得我好苦啊。”

    这两句话如一只千斤重锤,狠狠砸在闻奕心口,一时间心口被砸得破碎,新鲜血液混着痛苦流下,疼得他四肢发麻。闻奕这一刻发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让从夏这么痛苦。

    从夏坐在床边,他便主动蹲下来,姿势放到最低,头靠在从夏的膝上,手紧紧攥着从夏的手,急声辩解:“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夏夏,原谅我好不好?”

    “不是给不给机会,闻奕,我现在很迷茫。”从夏终于施舍余光扫了他一眼。

    “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根本辨别不出来。”

    “也可能是我太笨了,我已经不敢相信你了。”

    话音落下,室内静得落针可闻,两人皆是说不出话来,从夏垂眸,睫毛上的泪珠滚落,砸在闻奕的手背上,他像被烫到一样浑身一颤。

    此时此刻的从夏,即使还在他身边,他却觉得遥不可及。

    他这几年日思夜想的人才回到他身边没多久,就被他自己用愚蠢的方式赶走了。

    可是,做过了就是做过了。看到其他狗男人接近从夏,他当时就像个毒妇一般酸气冲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这样的事,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忍不住的。

    占有欲这个词焚烧着他的理智和神经,他对从夏造成的伤害是切切实实的,但是想独占从夏,将从夏绑在身边,这样的可怕念头也一直在他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想到这,他忽地松开从夏的手,抬起手臂,掌心朝着自己的脸,选择用尽全力惩罚自己,下一秒打巴掌的声音响起。

    他竟是跪在从夏身边,一巴掌、一巴掌打自己的脸,清脆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从夏就反应了过来,他抓住闻奕的手试图让他停下来,却拦不住。

    闻奕本是英俊的脸颊高高肿起,眼尾发着红,打完后他反握住从夏的手,十指相扣,任从夏怎么挣他也不松开。

    从夏看到他眉头皱起,眼睛里含着泪光,神情如同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犬类一样可怜,抖着声:“夏夏,你打我吧,你不要离开我……”

    丢下了所有的体面与矜持,垂下头,哀求着从夏。

    从夏前一刻冰冷的心此时说不出的酸涩,隐隐有要融化的趋势,他索性闭上眼睛:“你让我静静。”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以为的爱人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英俊贵气的外表下是个变态,还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这个变态曾将他绑起来,各种羞辱玩弄,而现在,这人摇身一变,拨开迷雾,竟然是闻奕。

    是自己喜欢了好多年的闻奕。

    果然,生活不是平地,而是轨道曲折的过山车,时不时向下冲击,带给他惊吓,吓得他头晕脑胀,茫然慌神。

    只能选择先静一静。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说完想冷静一下后,闻奕几乎是整整两天没在房子里出现,像是凭空消失,没有再过来。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剩时钟的滴答声,保姆阿姨会按时来送饭,从夏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等到第三天,他躺在床上迟迟地想起,今天是他和闻奕的订婚日。

    订婚日,本是热热闹闹的喜庆日子,竟过成了这样。他浑浑噩噩地给手机开了机,发现时间到了傍晚。

    他和闻奕注定要断开了,时间不等人,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或许是天意。

    想到这,从夏沉沉睡了过去。

    没过十分钟,开门的吱呀声响起,闻奕风尘仆仆长腿迈着大步进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的纸张。

    从夏被他吵醒,看着他穿着大衣就进门,大衣忘了脱,头发也凌乱,一手拿着纸张,一手拿着笔,走到自己面前。

    “夏夏,你签下字,好不好?”声音又低又哑,丝丝缕缕的烟味袭来,从夏皱了皱眉,闻奕立刻察觉到,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

    目光却仍裹着层火焰,贪婪地看着从夏的眉眼,透着渴求和哀怜,从夏受不了他这样,偏头躲避:“别看了。”

    “这是什么?”问的时候其实他心里有了估计。估计是签什么协议,让他果断离开吧。

    想到这,从夏接过那份厚厚的纸张,却在捕捉到白纸上的黑字时整个人愣住,他倏地抬头和闻奕对视:“什么意思?”

    闻奕眼眶通红,连唇都在抖,下颌收紧,哀求道:“都给你,你收下好不好。”语气低低的:“夏夏,我的钱…都给你。”

    “你签个字就好,”说着抿了下嘴唇,竭力忍着苦涩,哑声说道:“你对我不放心,我知道,但是夏夏,我不是故意用钱来折辱你。而是现在这个时代,到哪里都会用钱。我想着,你要是离开我了,可以不用过的那么苦。”说完他反而先低下头。

    宽阔肩膀轻微颤动,细微的哽咽声,一切都在告诉从夏闻奕哭了。

    “我不要这些。”

    “不,你一定要收下,”说着他拿起那份纸张,在纸面下方指了指:“签在这里就好。”

    “我的房子、车子、存款,理财,还有公司股份转让在公示期,这些通通都给你。我和闻家断绝了关系,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需要这些了,我只要你。当然,你不要我了,带着这些离开就好。”

    “今天本该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夏夏,我对不起你,毁了这一切。”

    从夏闻言吸了口气,问道:“什么断绝关系?”

    “我的父母,一直阻止我这些年找你,原来那封信也是他们让人伪造的。他们不答应又怎么样,我不在乎闻家的一分一毫。”

    说罢似乎是不想叙述这些不好的回忆,闻奕脱了大衣,背过身去不言语了。

    “那你都给我,我离开了,你怎么办?”从夏心里莫名的慌,他抽了张纸巾,想递给闻奕。

    “……你不需要我了,”闻奕说着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吐露心声,“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捏在手里的纸让从夏忍不住揉成了一团,听到这些话,他的心,也像这张纸,揪成了一团,他的声音断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只余胸口微微起伏。

    知道闻奕是个变态后,他现在发现,其实用疯子这个词来形容更贴切。

    闻奕又转身蹲下依偎在他身边,将近一米九的个子,长手长脚这样很不自在,但是却一直保持这个动作,伸手将从夏垂在身旁的小手包裹在热乎乎的掌心里,像是只汲取到从夏一点点、一点点的气息,他就满足了。

    从夏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他听到闻奕的声音响在耳畔:“老婆,你别离开我…我真的爱你…我错了…”

    感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爱意和恨意,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可以同时倾注到一个人身上。

    想到闻奕抱着他帮他擦眼泪,又或是在床上动作轻柔地吻他,一丝甜蜜从心底悄然而生,而下一秒,那些难堪的回忆,黑漆漆的房间,他痛苦的反抗与哭叫,又化成坚韧的藤曼,缠着那份甜,拉扯着他的身心。

    从夏久违地产生了一种孤独感,从前的都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这种感受。

    但是现在体会过温暖,再回到孤身一人的世界,很是艰难。他心里又酸又涩,还有股委屈,不是滋味。

    窗外亮起的绚烂烟花打断了他的思绪,从夏转头看向外面,瞧着楼下的小商户前排着很年轻男女,周围的商铺也贴上了喜字,鼻尖捕捉到食物的香味。

    几只大红色喜庆的气球在空中飘飘荡荡,伴随着的是人群里热闹的声响。

    从夏肚子咕噜叫了几声,他从房间里出来,有些年代的木门发出明显的吱呀声,从夏放轻脚步,走到破旧的厨房里,从冰箱里拿了剩下的半份饺子,冷冻后,倒进锅里煮了吃。

    他搬来这个地方已经小半个月,是双人合租的两居室,虽然他的另一个室友迟迟没出现,房子年份也比较久,但住起来还算清静。

    随着沸水冒起大串的泡泡,饺子逐渐飘到水面,从夏捞起小半盘饺子,坐在客厅的小桌子前慢慢地吃。

    手机上收到微信消息,他点开看了看,是以前的一些兼职群里大家聊天互道祝福,从夏手指向上滑了过去。

    过了两秒,一条消息冒了出来,头像是很可爱的小兔子图案,是宝宝自己的微信。

    从夏愣了愣,眼底流露出温情,他没多想,点开发现是一条语音。

    ——么么,新年快乐哦。

    宝宝声音奶奶的,“么么”两个字说得不太标准,却让从夏眼眶一红,听起来有点像在喊妈妈。

    从夏擦干净刚洗完碗湿淋淋的手,轻轻呵出一口白气,打算回消息时,就见宝宝那边又发来的一条语音。

    ——夏夏,有没有吃饭呀?

    从夏没忍住,打了些字回复。

    ——吃过了,宝宝也要好好吃饭。

    ——夏夏,好想你,明天可以见见你吗?

    这条是文字,从夏就没回复了,宝宝才五岁多,哪能一口气打那么多字,从夏嘴唇抿了抿,不想搭理。

    那日后的第二天,他就从闻奕家里搬了出来,他也不想要闻奕的什么钱。他现在也表达不准确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彼此分开好,各自冷静一下。

    否则他们俩一见面就是各种纠缠不清,他脑袋里乱糟糟,又没有火眼金睛,看不出闻奕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说是分开,却又不能完全分开,他会偶尔见见宝宝,在宝宝那里,也只告诉宝宝,他要回去上学了。

    从夏之前兼职存的钱还有,再加上作了闻奕的助理,存款翻了几倍,再过一个多月,他休学的时间结束,可以回到校园里修完剩下的课程。

    这些天里,他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每日起床吃完饭后就是看专业书,一连看了几本,勉强补了落下的知识。

    曾经他在校园里的导师带了几个项目,之前在线上聊过,只等他回去帮忙一起完成攥写书稿任务。

    所以说,事情多起来后,从夏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走,控制不去想闻奕,身心便好了很多。

    开学前的那一个多月过得很快。

    清晨,从夏走到楼下,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耳边的发丝,露出雪白的脖颈,刺骨寒冷往领口钻,激得他打了个喷嚏。他穿一件白色羽绒服,衬得眉眼更纯情青涩,很是漂亮。

    到了学校行政处办了手续,各种事情忙完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从夏随便吃了两口,又去见导师。他休学前跟的导师,性格温柔,慈眉善目,聊起天来也舒服。

    等从夏傍晚出来时候,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冬天晚上天色暗得早,校园里的雪松在昏暗天气里直直立着。

    眼见雪越来越大,路上行人纷纷打起了伞,从夏只能戴上羽绒服后面的兜帽,冒着雪跑到校门口。

    三三两两的人群汇入夜色里,从夏余光扫到门口树下的一个高大身影,他脚步微顿,转而遮着脸要离开。

    可是,男人站的地方偏偏是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从夏刚走几步,头顶上罩过来伞,闻奕靠近他,撑着伞帮他挡雪。

    同样是阴冷的天气,同样是伞,却是隔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从夏忍下内心升腾起的情绪。

    雪花带着湿冷的气息侵蚀着行人的皮肤,从夏冷得鼻尖泛红,脸色苍白,整个人如一件精美的玉器,皎洁又易碎。

    他往前走两步,躲开,那把伞也跟着往前,帮他遮挡头顶的雪花。

    从夏不想说话,也不想给闻奕眼神,偏偏闻奕也不说话,只默默跟着。

    终于,还是从夏败下阵来,他眉头蹙起,冷声拒绝:“你别跟着我。”

    “我也走这里,雪这么大,只是好心帮忙挡一下。”

    说完又解释一句:“别误会。”

    三个字堵得从夏脸上洇出红晕,他不知道闻奕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的,他都已经搬出来了,还拉黑了闻奕的联系方式,结果分开才多久,闻奕又出现了。

    他不信闻奕是正巧路过这里。

    不过话已至此,他不好说什么,况且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他身体就不太舒服,可能着凉了,再被这场雪淋一下,估计要加重。

    从夏揉了下发热的耳朵,加快脚步回去,所幸租的房子离学校不太远。

    到了小区门口时,闻奕还跟着,虽然落后从夏一步,但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路过的人侧目看着两人,皆是令人惊艳的样貌和体态,却像是一对陌生人,被这场雪,生拉硬扯到同一把伞下。

    到了楼下,闻奕竟然还跟着,从夏忍不住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不要再——”

    “——我说了,我也住这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唯有落雪的沙沙声。闻奕的嗓音低低的,从夏心里有种莫名预感。

    不等他反应,闻奕主动收起了伞,径直上了楼,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响起,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从夏心上的鼓点。

    过了会儿,他注意到,四楼的小小窗户口亮起了暖黄色的灯,从夏心里突突的跳。

    他站了会,雪下得太大,往楼道里飘,落在他身上,化成湿润的水,从夏不作停留,也上了楼,走进了充满暖黄色灯光的家。

    一直不见的合租室友现在就站在客厅里,脱下的外套搭在沙发上,上身穿件黑色高领毛衣,宽肩长腿,腰背挺直,英俊的脸在光下越发显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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