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峙(2/10)
赵战把月娇娇抱着放在椅子上，披着蓑衣冲进雨里挡住了院门，“那地你要是不给我，以后你种什么我刨什么！”
原本还有些冷的月娇娇感觉自己被一个暖烘烘的炉子烤着，她的双臂自然地环在赵战的腰上，两个人的距离贴地极近。
赵战洗了手走到吊床边，半蹲在地上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月娇娇的小脸。
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月娇娇忍不住揪了揪赵战的耳朵，满意地看着上面浮起的红，“是坐的有一点累了，可是阿战，我不想淋雨，湿答答的不舒服。”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赵战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再开口的时候嗓音都有些沉沉的哑，“熬了锅粥红枣粥给你驱寒。”
月娇娇这才发现山洞的不一样来。
东边？
“不是，”赵战嗓音暗哑，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月娇娇坐在洞口打量里面的情形。
月娇娇的困意还没完全过去，咕哝着闭眼又忍不住睁开，像是小猫叫唤直朝人心上挠，“这粥好香，可床上也舒服。”
她伸手搂住赵战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抱了起来。
里正点了下头‘哎’了一声，“行，今天叔就在你这吃一顿饭。”
“你这个人怎么恶毒！”
月娇娇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破破烂烂的一间半茅草房，‘忧愁’地叹了口气，“这马上就要下雨了，这茅草房万一撑不住，我和阿战可就没地方去了。”
“我的眼睛比较好，刚刚就看到山那边的乌云了，”月娇娇坐在赵战的怀里，骨折的那条腿搁在了凳子上，“你们听，雨点下来了。”
他从来不笑，月娇娇捕捉到这个笑容，软嫩的小手摸着他的唇角按住，指腹一下一下的在他脸上摩挲，“阿战，你笑起来真可爱，现在房子塌了，你打算怎么安顿我？我可不去借住哦。”
“这山上有很多种花，等天晴了我背着你，带你去看看，整个杨柳村，没有人比我对这个山更熟悉。”
赵战立马开口催促，“你们快点！”
赵战趁着她还没醒，把刚刚买回来的东西规整了一遍，然后跑到距离山洞不远的河里洗了个澡，再回来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开始煮饭。
赵战打猎的时候经常住的地方，在一个山里比较偏向深处的地点。
本来他自己住有没有地无所谓，可现在，他想种很多种新鲜的菜给心尖尖吃。
月娇娇盯着他的眸子，在里面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一口气卖出了那么多成衣，对方可别是冒着大雨来找麻烦的。
赵战躲开了月娇娇的视线。
被这么灼热的眼神盯着，月娇娇故意迅速的张开眼然后蹭到赵战的跟前，她的指尖抓住赵战的衣服，勾起唇角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你把我吵醒了。”
赵战的身量很高。
月娇娇眉头皱起，“你要是不给我看，以后也别指望我给你上药了。”
赵战说完，想到那些衣服可能会被赵婶子穿在身上，卡壳了一下。
前有赵战，后有里正，赵婶子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灰溜溜的带着赵战回去，从钱匣子里把银子数清楚了交给赵战。
赵战看着没有这个雨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而后他把腰带解开，身上的外衫敞开来，“你趴在我怀里，我用衣服裹着你进房。”
他身为一位读过书深明大义的里正，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战带着小媳妇无处可去！
说下雨就下雨，谁知道说别的会不会灵验？
当时赵战的爹去世之后，那房子和土地都被赵老二他们两夫妻霸占着。
赵战默默的把饭盛好放在从家里搬来的饭桌上，然后从那堆晾起来的湿衣服后面拿出了一捧花来。
身上湿透的衣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赵二叔看着自己的媳妇晕了，咬了咬牙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反应的那么慢。
里正没有蓑衣，站在棚子底下清了清嗓子帮腔，“赵老二家的，就依赵战说的，也省的你们搬家了，你们拿的皮子不是能折不少钱吗？”
可偏偏他一个看起来比她要壮实三四倍的糙汉，竟然完全没法挣脱。
赵战手脚僵硬秉住呼吸，身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裁缝铺老板看他再回来的时候雇了一辆马车，然后让伙计帮着把东西抬了上去。
赵战闷头做饭，被月娇娇掐了一把听见了也闷不吭声。
月娇娇悠悠的看了她们一眼，“里正叔，咱们去棚子底下坐会儿吧，这天马上要下大雨了，等婶子醒了，我们再跟她接着谈。”
雨幕从洞口落下，她像是躲进了水帘洞，朝外望去满眼依旧有些碧绿，连空气都是与现代不同的清新。
月娇娇自然不会说她是凭感觉。
“娇娇，饿不饿？”赵战在棚子底下闲不住，摸出来家里剩的最后一个野鸡蛋锅里烧水打算给月娇娇蒸个蛋羹，“我先给你随便弄点你垫垫肚子，然后我再接着做饭。”
这会儿眼看着里正的眼睛看过来，赵婶子双眼一翻，麻利的装晕。
赵战的心脏跳地更快了，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
他拍了拍月娇娇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急忙低头打量她，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怕吗？”
“还有你的腰上，上药了吗？”
尤其是赵战家的那房子，本来两家中间还有个两人肩宽走路的地方，可赵战爹娘才死不久，赵老二他们就把两家的院墙拆了合成了一处。
话刚出口，她托着腮认真道，“等三天后雨停了，我们一起去山洞的东边看看。”
他只觉得，心尖尖真软啊，怀里的她比棉花还要软，不知道跟天上的云朵比起来，她们谁会更软一些？
“你先凑合一下，等能出去了，我给你换更好的。”
赵婶子打算装死到底。
是啊！
现在看看，分明早就打算了霸占人家田地和房产的主意了！
等到了山洞，月娇娇连一个雨点都没有沾到。
他的双臂一用力，被他拥在怀里的月娇娇哼了一声，指尖轻轻的戳了他一下，“松一点，你勒的我好疼。”
而偏偏，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控制。
月娇娇是被一阵饭香勾醒的。
赵婶子猛地蹦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你咒我早死！”
她圈着他精壮的腰，低垂着眉眼，葱白一样的指尖在灵活的跳舞。
有几件新衣服放在敞开的包袱上，山洞口重新生了一堆火，旁边搭了个晾着湿衣服的木架。
“我不要那房子了，你把地给我就行。”
跟赵婶子那样的人穿同样的衣服，岂不是委屈了心尖尖？
里正倒是不相信什么下不下雨的，他主要就是站的累了，想要去棚子底下坐一会。
赵战在洞里搭了一张吊床。
粉白色的。
他逃一样的后退两步然后把衣服穿好，面红耳赤的去看了眼瓦罐，“粥好了。”
赵战心里无比庆幸。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只能本能的把衣服裹紧，生怕怀里的心尖尖冷到。
月娇娇趴在吊床上给赵战的脸上上了药。
“轰隆”一声响惊醒了赵战浆糊一样的脑袋。
这小妖精的嘴巴毒的很。
老板的一口气喘匀，忙不迭的点头，“有的有的，不过客人你上午挑的那些已经是咱们一楼最好的成衣了，你要是想要点其它的款式，不如去二楼看看？”
她趴在吊床上，莹白细痩的小腿搭在外面，随着吊床晃啊晃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慵懒，“阿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哎呦，这是闪电吗？”
“以前阿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我们既然成家了，那房子和土地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们了？”
“还有里正叔，您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吧，不然下半晌你还要再跑过来一趟。”
赵战想到自己山上那个乱糟糟的山洞，忍不住有些心疼，“娇娇，山洞住着不舒服，我带你去镇上的客栈住，开个最好的房间。”
“出去砍柴的时候看到的，就想着摘回来给你看一看。”
赵战下意识牵了牵唇角。
他没穿蓑衣，大雨淋在脸上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可他的脚程极快，原本需要一个半时辰才能走到的镇上，他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月娇娇收到过很多娇艳又名贵的玫瑰花，那些花都没有逃脱掉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
月娇娇攥紧了手里的药罐。
“赵战，”她娇声喊道，“你再这样不听话，我要生气了！”
“阿战，你在山上一定有秘密基地吧？”
赵战的衣服上有一股洗干净的皂荚味，月娇娇没有嫌弃，点了点头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拿了银子，赵战回去就撸起了袖子开始做饭，等用完了饭雨还没停，他把蓑衣给了里正让对方回家，把碗筷收拾了干净之后凑到月娇娇的跟前，“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
看着她睡的很香，赵战小心的在山洞的四周洒了一圈防虫蚁的药粉，然后在山洞口不会被雨淋到的地方生了堆火，用来阻止野兽靠近。
“还真是要下雨了，”里正惊奇不已的看着月娇娇，“赵战家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一碰到心尖尖？他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神智一样，傻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自动发生反应完全不受他控制。
赵婶子想到这还有些生气，赵战明明一手打猎的好手艺，偏生住在她家的时候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早知道随随便便几张皮子就能卖那么多钱，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把赵战撵走。
可她看着捧着花的赵战，忍不住‘噗哧’一笑眉眼弯弯，“傻不傻啊你。”
这个地方被收拾的，被茅草屋里还要齐整。
月娇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闭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教训你侄子啊？！”
可他却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生怕心尖尖生气。
怕他们现在站的棚子待会也塌掉，赵战冒着雨跑到那堆废墟里，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大块油纸，厚厚的折了几层，而后像刚刚那样先把月娇娇抱在胸口，又用油纸在她的发顶遮好，生怕漂进去哪怕一点儿雨丝淋到心尖尖，这才甩开了两条腿朝山上飞快跑去。
可她依旧咬牙死死的忍着，想着再撑一下，赵战肯定会心软。
战损妆。
被心尖尖盯着，赵战浑身紧绷身上沁出了一层汗来，伤口因着他的紧张，沁出了点点血丝。
赵战慌里慌张的把手臂放松一点，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赵战打猎的时候，一直会下意识的避开距离山洞更深一点的东边方向。
山洞里做饭条件有限，只有一个瓦罐架在火堆上。
他蹲在吊床旁边，像一头熊一样壮实。
“哗啦！”
这事她做的偷偷摸摸。
他瞬间捂住月娇娇的耳朵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在这磅礴的大雨里，茅草屋塌了一大半，月娇娇休息的那间房顶塌的不像样子。
理直气壮，偏生赵战觉得她说的对极了。
眼看着自己一再的拒绝惹得人家要发脾气，赵战立马闭嘴，乖乖的把外衫脱掉里衣解开，露出了腰腹的伤口。
“阿战，你这脸上……”月娇娇捏着赵战的下巴偏了偏他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你的脸上什么时候被刮到的？怎么也没上药？被雨水泡了可能会发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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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娇娇又气又觉得好笑，凶巴巴的看着他，“你不保护好自己，怎么照顾我？”
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因着大雨，马车到杨柳村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多少人。
月娇娇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掠过了这三个字然后被她迅速甩开，指尖抹了药细致的给他涂上之后又自己爬下吊床拿了干净的纱布过来。
她心疼的去搂那堆皮子和衣服，对着赵二叔吼，“还不快跟老娘一起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别平白的糟践东西，刚刚没听说吗！这皮子卖了还能有十八两银子呢！”
原本天上万里无云，可这会儿远处已经被大块的乌云彻底的遮挡住，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裁缝铺的老板上午才卖给他一个大单，自然还记得赵战，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进到店里，一边让伙计准备茶水，一边堆起笑迎了上去，“这么大的雨怎么还跑出来了？您要是有什么需求说一声便是，保管给您准备妥妥的送到家里去。”
早在月娇娇提到分家，赵婶子的哭声就呜呜咽咽的止住竖着耳朵在听。
他走的很快，但是抱的很稳，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心尖尖的腿生怕她伤上加伤。
山洞昏暗，可白嫩嫩的皮肤就像是反着光一样。
楼梯上满是从赵战身上滴下来的水迹。
东西摆放的都很规整，并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脏兮兮乱糟糟的样子。
院子里的泥地很快就坑坑洼洼的混了一堆泥水，赵二叔先撑不住狼狈的想走却见院门又被锁了，“小战，你要淋死你亲叔亲婶吗？”
就自己这小身板，加上伙计也打不过眼前这魁梧的汉子。
躺在地上的赵婶子，脸被雨点子砸的生疼。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在他紧实的小腹处，一道约手掌长度的伤口狰狞的横亘在上。
山洞里没有被子，赵战把自己放在山洞里的换洗衣服拿出了一件厚实的夹袄盖在了月娇娇的身上。
“阿战，你那么热？”月娇娇低着头，说话的鼻息洒在赵战的胸口，“是门口的火堆把山洞的温度弄的太高了吗？”
幸好，幸好娇娇刚刚说不想进去了。
刚刚她想想天气，就直觉马上要下雨。
月娇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雨要下个三天三夜呢，叔，你不想想办法把婶子弄下去吗？在水里这么泡下去，多伤婶子的身体啊，万一有个好歹，这以后要是真有了小孙子，估计也看不见摸不着喽。”
她说的可怜，声音高高低低地听的里正都跟着揪紧了心思。
月娇娇摇了摇头，“这个茅草屋果然装不下我的福气，它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有出息了。”
等雨停下，他一定立马就把心尖尖送到镇上去。
“那地要不是我们家种了早就荒掉了，现在被我们养的那么肥，我不跟你们要钱就不错了！”赵婶子被冻得受不了也不想管那么多，把手里的东西朝赵二叔身上一堆，自己走过去把院门给卸了，“只赔你二十多两银子，别的没有。”
他重新给月娇娇选了三套新衣服外加换洗的里衣，然后将买的东西暂放在老板这又去了镇上的其它店铺。
他们两个人像两只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身上的衣服被打的湿透粘在身上，冷的直打哆嗦，“你放我们回家，我给你们拿钱。”
赵战平时都糊弄着煮点米或者煮点肉，泡着饼子就吃了，可心尖尖的肠胃弱，不能跟他这个糙汉一样过。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没等她做好决定，赵战又盯着她沉沉开口，“那房子被你们住过了不干净，娇娇住着会不舒服，你把房子也折成钱给我吧，我现在就去你家拿。”
这山洞跟原先什么都没有相比，现在东西堆满了很多，原本放稻草的位置用被子铺了张床，山洞的一角用湿漉漉的木棍打进地里，临时搭了一个隔间，里面除了恭桶之外，还摆了一只浴桶。
要是被几个儿媳妇知道她把公中的钱都赔出去了，非得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行。
这个山洞不大，看起来差不多十五个平方左右，里面没有床，能看出来赵战平时就睡在一堆稻草上，洞口边摆着一个不知道怎么被扛上来的水缸，再旁边整整齐齐的码了一堆柴火。
赵战还能真就由着她一直躺在地上不成？
怎么说她也养活了赵战好几年，就对方那个只知道跟老黄牛一样干活的性格，今天顶的这几句嘴肯定都是小妖精教的。
“婶子，这分家的事怎么说呀？阿战那房子，还有地？”
“算了算了，就给他们吧，”赵二叔嘴唇冻得发青，跟人家打也打不过赖也赖不掉，推了把赵婶子，“还不赶紧回去拿钱？今天要不是你非要来，咱们也不会把这么多年攒的银子都赔出去了。”
要是心尖尖被这房顶压在了下面，赵战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会痛不欲生的疯掉。
延绵不绝的雨声中，外面的雨幕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开来，月娇娇整个人都被赵战的气息包裹着，耳听着对方‘咚咚咚’急促不已的心跳，月娇娇忍不住贴在他的胸膛轻笑了一声，“阿战，你的心跳吵到我了。”
白嫩的脸颊上带着两片红晕，让赵战下意识的想到天边的红霞。
提到这座山，他的神采都有些飞扬。
一头是房子，一头是地，赵婶子都不舍得。
可去哪儿，赵战都觉得配不上娇娇。
煮粥之前，赵战还用瓦罐炒了盘肉，用盘子装好放在罐口，既能当盖又能保温。
月娇娇听的很烦，软绵绵的喊了声赵战，“阿战，我饿了，早去早回呀。”
“累了吗？”赵战收拾好洗了手走到月娇娇的跟前，看着她出神的望着外面小心的凑到她的身前半蹲，“我把床收拾好了，要不要睡一会？”
赵战看她笑了，心里也止不住的开心，走过去一把将人抱在了凳子上坐好，“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摘。”
洞壁上砸了不少钉子，上面挂着米面和肉。
“对对对，赵老二家的，趁着今天一次性把事情说完，”里正捧着碗热茶喝了一口，一点都不觉得冷，“那房子和地本来就是赵战的，你们赶紧还给他。”
“有点乱，我先收拾一下，娇娇你先坐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赵战有一种老底都被看到的羞耻感，急忙转身先去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这个地方有点脏，娇娇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看看外面的风景。”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腰腹上的伤口。”
雨还在下，想去修都没办法。
月娇娇听着雨声确实有点困了。
做完这一切，赵战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山洞。
月娇娇的脑袋刚好到他的下巴。
肩膀上传来的那一点点力道，对于赵战来说还不如小猫挠他一下用的力气大。
“我要买两床干净的被子，还有早上在你这买的那些衣服……”
“我错了，”赵战紧张的跑去把药拿过来放在月娇娇的手里，眼巴巴的把脸凑过去，“我上药。”
“怎么给？没法给？他爹是个穷读书的，死了能留下几个钱？赵战那么一个大小伙子，在我那吃了六年饭，吃了我多少钱？”
月娇娇身子依旧虚弱，躺在吊床上睡的很沉。
睡稻草又硬又刺人，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心尖尖。
原本泥泞的山洞口，一根根木头排列整齐铺了段路，洞口的顶端，赵战也将木头扎在一起搭在上面，然后盖了一块油布，做饭的地方就挪到了这个临时搭出来的洞檐下。
“那房子也不大，就三间堂屋两间东屋，外加一个小院和厨房，那房子是土砖砌的也不是砖瓦盖的，你就给折个五两银子吧，加上刚刚那二十多两，一起给了吧。”
“阿战，这样比在房间里暖和，我不想进去。”
“老板，你这还有其它样式的成衣卖吗？”
“这雨不会停的，从这里去山洞，是不是比去镇上快多了？”月娇娇仰头摸了摸赵战的下巴，“我都知道的事情你忘了呀？”
他的心尖尖就是像红霞一样美好的姑娘。
“娇娇……”
月娇娇没有阻止赵战。
一道强光闪过，里正下意识看了眼天色。
月娇娇被赵战牵着站了起来跟他面对着面，而后赵战将人拉在怀里，用外衫把月娇娇紧紧地裹住。
要是再清醒着，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缠个伤口，赵战感觉比他打头野猪还要辛苦。
伤口被大力地清洗过有些泛白。
“我把钱赔给你们。”
赵战让车夫在山下等了一会，他护着东西来回跑了几趟搬进了山洞，然后结了车钱又立马跑回山洞
赵战低吟一声戛然而止。
这小妖精就是个邪性的！
要真眼睁睁看着她躺在地上，赵婶子估摸着他做不出来。
赵战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立马移开视线。
“阿战，你脸上的伤就是为了收拾这些东西弄出来的吧？”
“腰上没事，已经处理过了，”赵战摇头拒绝，声音都不敢太大，“你别看了。”
从小到大，她就好像天生有着趋福避凶的能力一样，第六感灵的不可思议。
心跳迅速失衡。
月娇娇一脸认真的听着，好奇的开口，“这山上除了兽类，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赵战不再犹豫。
老板的大气都不敢喘。
而她现在睡觉竟然完全没了防备，要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会醒。
里正不想跟赵婶子再磨叽下去，板着张脸语气很冲，“钱要是不给，我就把你们扭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