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喂饭(3/10)

    “毕竟这价格也不便宜,要不您先去问问他舍不舍得?”

    把宰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就只有月娇娇了。

    掌柜的求救似的看着赵战,希望他能说两句好话管管自己的媳妇,毕竟再宠媳妇也要有个度不是?总不能由着媳妇在外面胡来给自己招仇家不是?

    感受到掌柜的目光,赵战一脸不解,“怎么了?掌柜的您就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好了,我媳妇不会有错的。”

    月娇娇忍俊不禁,“掌柜的你去跟他要银子吧,先给银子才能给菜。”

    赵战附和地点了点头。

    李掌柜:!!!

    李掌柜无法理解。

    就冲你这宠媳妇的做法,你媳妇怕是早晚要给你捅个大篓子。

    可掌柜的也舍不得自己出这十两银子。

    望山镇是个小地方,这两年又开了两家新客栈,他的生意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钱能壮胆,不舍得更是能刺激胆量。

    掌柜的一边让赵战先给他炒上,一边走出去找方天俸,“方少爷,刚刚那两位客官性子都比较好,知道是您想吃也爽快的同意了,只不过他们说着东西比较金贵,弄起来也麻烦,他们也是费了不少劲头才得了那么一小坛。”

    “所以这菜的价格也不是很便宜。”

    李掌柜绞尽脑汁的想把这菜编的贵一点。

    “这破镇子还有本少爷吃不起的菜?”方少爷把怀里的荷包‘砰’的一声砸在桌上,“你让他们好好炒,银子有的是。”

    掌柜的满脸踌躇,小心开口,“方少爷,您可能需要先付银子,十两。”

    “不愧是村子里的泥腿子,眼睛长到钱眼里去了,”方天俸满脸嘲弄,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银锭子扔到桌上,“拿去给他们吧。”

    “哎!”

    李掌柜的拿着银子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谁能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傻子不自知的人呢?

    月娇娇收了银子让赵战拿好,然后把刚炒的一盘五花肉炒黄豆芽给李掌柜让他端了出去。

    李掌柜闻着这菜的香气,只觉得自己刚吃饱不久的肚子又有些饿。

    五花肉片切的很薄,在锅里煸出油脂表面带着点焦黄,混合着黄豆芽既金灿又清爽的颜色,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直朝他的鼻子里钻。

    赵战在山洞里只用瓦罐做出来的东西就足够好吃,更何况客栈的厨房东西齐全。

    吃惯了他做的饭,月娇娇尝了一口客栈饭菜的味道也觉得不过如此。

    李掌柜刚一进到大堂,方天俸就闻见了香味。

    他本就是个嘴馋的,今天能出现在杨柳村,也是因为听说了这镇上有一家新开的食肆用的猪肉都是山上的野猪肉。

    哪想到一吃到嘴里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这才砸了人家的店来到了升云客栈。

    这会儿闻到这股香气,方天俸只觉得饥肠辘辘,“磨磨唧唧的,快把菜给本少爷端上来啊!”

    “来了来了,”李掌柜小跑两步将盘子放在桌上,“方少爷请用。”

    围站在旁边的随从们都努力瞪大的眼睛瞅着桌上的那盘菜。

    这东西,还真没见过。

    瞧着倒是好看又富贵,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可要是不好吃,这香味实在是太霸道了啊!

    方天俸按捺不住的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李掌柜站在旁边也下意识伸长了脖子等他的反应。

    可他半天都没说话,偏那筷子使得跟飞的一样,不过片刻那一盘菜便见了底。

    方天俸满意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巴。

    “李掌柜,去跟那两个泥腿子说,这个叫什么什么的菜我要了,让他有多少算多少都送来,不差他银子。”

    大堂里本身就还有别的客人。

    原本他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可这会儿一个两个的都忍不住的围了过来,看着被方天俸清了的盘底子很是好奇,“李掌柜,这个菜当真如此好吃?”

    “就是就是,李掌柜你这一手可不厚道,这么好的菜怎么也不给咱们尝尝。”

    “哎呦,谁说不是呢?要不李掌柜你去帮咱们问问,这道菜还有吗?你不能让咱们闻到味了,又不给尝尝这不是为难人嘛!”

    “大家别急别急,”李掌柜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声音小些,“大家稍安勿躁,待我去后厨问一问。”

    月娇娇和赵战早就吃完了饭,这会儿正坐在厨房里等着李掌柜回来。

    赵战只觉得心尖尖话说的真准!说李掌柜一定会跟他们合作,果然对方就找上了门来。

    路都铺好了,剩下的事情月娇娇懒得动弹,戳了戳赵战精瘦的腰腹让他出面。

    “在下李水成,是这间升云客栈的掌柜,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李掌柜姿态摆的很低。

    “赵战。”

    “李掌柜有什么事吗?”

    赵战言简意赅,不会咬文嚼字,“要是没事的话,我和我娘子这就给你结了材料钱上去休息了。”

    “是有一件事情想跟赵公子商量商量,”李掌柜语气郑重,在心里斟酌好字句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今天这道五花肉炒黄豆芽,方公子非常满意,除了他,店里的其它客人也对这道菜好奇的紧。”

    “这话说出来可能多有冒昧,但在下还是想要问问,赵公子能不能将食材售卖给小店,这样也能给家里添一个稳定的进项,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赵战头一次跟人你来我往的谈生意,一颗心绷得很紧。

    以后能不能让心尖尖过上好日子,这第一单生意至关重要。

    他心里紧张,面上却让人猜不透,只沉吟了一瞬然后将问题抛了回去,“不知道李掌柜,打算怎么个收购法?”

    “想来两位今天这闹得这一出,也是为了想要跟客栈合作吧?”李掌柜摆出生意人的精明,意味深长,“方少爷的出现应该是一个误打误撞的巧合,更好的将你们这道菜给宣扬了出去,依我看的话,您这菜里用的黄豆芽,应该也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有一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物以稀为贵,”赵战不落下风,挺直了腰板,“所以,李掌柜打算出价多少?”

    李掌柜完全收起了自己轻视的心思。

    他原先以为这两个只是个有点聪明的农户,可两句话谈下来,话语权全然落在了对方手里,他苦笑一声接着开口,“您可真是寸步不让,那我也说个实在的价格,这菜炒出来,我们客栈也卖不到十两银子一盘。”

    “毕竟像方少爷这样愿意为了一盘吃的出大价钱的,京城多,咱们这儿不多,我也不瞒你们,我打算定价二两五钱银子一份,份量我刚刚也估算过了,一盘大概用了半斤不到的样子,所以三两银子一斤这个价格您觉得怎么样?”

    赵战飞快的算了一下账。

    这李掌柜倒是确实没有压价。

    “可以,”赵战爽快地点了点头,“这黄豆芽我们可以三天给你送一次货,一次只能送十斤左右。”

    被赵婶子种的地已经收了回来,这黄豆也不能完全依赖山里,家里的黄豆虽然看着多,但是还要留一批用来做种的。

    除此之外,还有豆腐豆干什么的都需要黄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黄豆能够拿来做豆芽。

    小心点用,撑到下一季黄豆种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十斤有点太少了,更何况你们还是三天送一次,能不能再多一点?”

    “这客栈的生意要是好起来,十斤黄豆芽可能也就只是一天的量而已啊!”

    “李掌柜,”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月娇娇笑着开口,“刚刚我相公说了,物依稀为贵,这黄豆芽虽然是个稀罕东西,但真让大家天天吃也早晚都有吃够的那天。”

    “三天十斤,您每天固定推出一定数量的这道菜,让来您店里吃饭的客人消费到一定金额才能点单,至于其它想尝尝但是又不舍得花大银子的,您可以每三天给凡是来店里消费过的客人一次抽奖的机会,消费金额不论大小,但奖励一道菜可是实打实的。”

    “如此一来,既能让客人保持对这道菜的新鲜感,也能刺激到您店里的消费,这样不是双赢吗?”

    “再者说,您这个要求一提出来,那在整个望山镇,大家是不是就都知道凡是尝过这道菜的人,无一不是有点条件的?说出去还能给自己长面子,这样他们花的也高兴,你赚的也高兴。”

    李掌柜茅塞顿开。

    看着月娇娇的眼神炽热,“姑娘真是聪慧伶俐,老夫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不如姑娘信口提的点子,真实让人惭愧。”

    “掌柜的不必过谦,我也只不过是把别人的点子拿来说给你听。”

    这种促销手法,现代简直不要太多,月娇娇随便想想,就能给他提出十个八个的。

    李掌柜一脸感动,“姑娘善解人意,那这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双发立了字据,合作一事便已经敲定。

    月娇娇抬头看了赵战一眼,这才发现对方一脸的闷闷不乐,语带疑惑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赵战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又摇了摇头。

    月娇娇眉梢微挑,而后了然开口,“你是觉得我恢复记忆了,还是觉得我跟别人说的当你媳妇这件事情是假的?”

    正在朝浴桶里倒热水的赵战,手里的木桶‘啪’得一下落在地上。

    “看来被我说中了?”月娇娇赤脚走到他跟前,双手捧着赵战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阿战,这两件,你更在意哪件事呢?”

    赵战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烟。

    他心慌意乱的‘被迫’看向心尖尖,胸口在急促的起伏,“我……”

    “你恢复记忆了吗?”他努力平复呼吸看着心尖尖,“大夫说你的脑袋里有淤血,如果恢复记忆的话,代表你的淤血在消散,是好事。”

    “娇娇,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永远不要再受一点点伤。”

    他这么认真,倒是让月娇娇不好意思再逗弄他。

    月娇娇指尖动了动想要把手收回,赵战却按住她的手背,然后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深吸了口气才在心尖尖的耳边低喃,“娇娇,不管你说当我媳妇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媳妇。”

    “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我媳妇,我也一样。”

    “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你想走的话就……”

    后面的话卡了壳。

    月娇娇乐不可支,待在赵战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你哭了?”赵战紧张的后退一步看看她的表情,发现自己被骗了松了口气,“是我错了。”

    “你是错的挺离谱的,明明舍不得让我走,还逞能想说说看,怎么说不出来了?”

    赵战被自己卑劣的心思照的无处遁形。

    “我怕你跟着我,会吃苦。”

    “我也还没想好呢,”月娇娇实话实说,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承认目前为止,我对你很有好感,不过如果以后你让我不开心了,那我就不会管自己有没有恢复记忆,都会选择离开。”

    “能让我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讲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赵战心花怒放。

    这比他第一次成功的打到猎物还没有受伤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把月娇娇高高举起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听心尖尖喊头晕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下,“我给你弄洗澡水。”

    月娇娇洗澡的时候,赵战就杵在门口当门神注意着动静。

    等到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赵战先是把她换洗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然后又把房间整理了一遍,这才躺到了房间的软榻上。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陪伴在心尖尖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兴奋的能打死一头大虫。

    上次从赵婶子那里得到的三十多两银子,这段时间添置东西花了一半,剩下的十几两银子要是想盖个好房子根本就不现实。

    赵战在软榻上翻来覆去。

    现在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把房子盖好,不然天冷土层太硬,想动工就要等到开春化冻。

    不能让心尖尖一直住在镇上的客栈,她的相貌实在是太过招眼,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生怕别人欺负了她。

    定下了跟李掌柜合作的事情之后,月娇娇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也跟着赵战回了杨柳村,把发豆芽的方法交给了他。

    昨天做的豆腐已经好了,中午赵战按照着月娇娇描述的,做了一盘煎豆腐。

    “要是有辣椒就好了,”月娇娇来到这个地方嘴巴就没碰过辣味,这会儿想起来就控制不住的有些馋,“阿战,我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以后做菜是不是可以放点辣椒了?”

    “辣椒?”

    “是跟黄豆一样的新鲜东西吗?”

    赵战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辣椒是个东西。

    “不会吧?这里难道连辣椒也没有?”月娇娇顿感绝望,苦着一张小脸只觉得生无可恋,“就是那种尖尖的红红的小米椒,跟我小拇指一般大小,吃起来嘴巴跟着火了似的。”

    “还有一种大一点的,青的红的都能吃,表皮看起来皱皱的,你在想想你在山上有没有见过?”

    赵战听到她的描述眼睛微微一亮,而后不经意的避开了月娇娇的视线没有吭声。

    月娇娇难过的坐在凳子上,感觉盘子里的豆腐也不香了。

    她这顿饭吃的还不如平常一半多,赵战默不作声的等她吃完将碗筷收拾干净,看她没什么精神有点犯困,就将人抱着去了山洞睡个午觉。

    月娇娇一睡着,赵战就背着弓拿着刀去了山林深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心尖尖说的辣椒他应该是见过的,只不过那地方比较危险,带着心尖尖一起去,他怕到时候照顾不到她的安全。

    赵战独自在山里走了半个时辰。

    越朝深处,越觉得山里一片死寂。

    赵战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看着前方,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旁边的动静。

    很快,他变走到了记忆里的地点。

    那个皱皱巴巴的辣椒他没看到,但是如小拇指一般粗细红红的小米椒,却有一大片都在他的眼前。

    赵战背着背篓迅速采摘。

    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的就会查看一下四周的动静。

    “吼——!”

    不远处传来一声动物的怒吼,赵战眉眼不动,手上的速度丝毫未停,一个背篓摘得满了他就把随身带的包袱拿出来继续摘。

    山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猎物破坏,他多摘一点,心尖尖就能吃的时间长一点。

    想到月娇娇,赵战忍不住分神了片刻。

    就在这时,一头蓄力已久的老虎上前一个猛扑。

    耳听着身后传来的风声,赵战第一时间护好身边的辣椒,就地滚开的时候将背篓挪到了树根的低洼处。

    一击不成,老虎的鼻息喷吐,金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战。

    赵战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这片本身就是老虎的领地,他闯进来的时间太久,这会儿被发现了。

    半蹲在地上的赵战双手悄悄触碰弓箭,一旁的老虎听见动静迅速奔了过去。

    弓箭还没抽出,老虎已经到了跟前。

    獠牙露出,涎液挂在嘴边,饿了许久的老虎盯住了赵战这个猎物。

    ——

    月娇娇是被山林深处的虎啸惊醒的,这才发现赵战竟然不在山洞,她又看了一眼赵战平时放打猎工具的地方,弓箭和长刀都不在。

    虎啸一声比一声急促高昂,明显是遇到了威胁的叫声。

    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

    天擦黑的时候,山洞口传来了动静。

    “娇娇?”赵战远远的看着心尖尖站在洞口,下意识提高声音加快了步子,“怎么出来站着了?是我不好,回来的晚了。”

    他身上裹挟着水汽,凉意扑面而来。

    “饿了吗?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赵战心底忐忑,献宝似的把背篓还有包袱放在地上,“这个红红的,是不是你说的辣椒?”

    红尖尖的辣椒看起来非常喜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都破了。”

    月娇娇一把抓住赵战衣服的破洞用力朝下一撕开,露出里面几乎被血浸透的里衣来,“你身上的血,是山里那头老虎的?”

    她说着,上前将他的里衣也扒了下来。

    赵战没有防备,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

    他的胸前纵横交错了两道伤口,明显是被利爪挠出来的。

    伤口很深,鲜红的血肉泛开两边。

    和伤口几乎粘在一起的里衣被硬生生的撕下之后,不断有血朝外冒出。

    “娇娇,”赵战心慌的厉害,想上前抱着心尖尖却又怕身上的血迹太脏,手掌握紧又松,眸子炙热的看着对方,“你别怕,这伤很快就好。”

    他的脸色苍白。

    因为失血过多,说话的时候脑袋一阵一阵的头晕。

    月娇娇抿着嘴没有吭声,一把拽住对方的手,娇声呵斥,“你还不去床上躺着?想看着自己血流干然后死掉吗?”

    “会弄脏被子。”

    赵战死活不愿躺在床上,只拿了自己的衣服垫在身下躺了上去。

    月娇娇把金创药当不要钱的玩意朝他的胸口上面洒,赵战的意识逐渐昏沉,一遍一遍的呢喃,“娇娇,我把辣椒给你带回来了。”

    这个傻子。

    月娇娇心里气的要命,任劳任怨的照顾对方。

    夜里,赵战的身体发起了烧。

    好在山洞里还有烈酒,月娇娇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光,给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烈酒,方便进行物理降温。

    天蒙蒙亮的时候。

    赵战被洞外的阳光刺到,眉头紧皱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

    心尖尖的脑袋就靠在自己的肩头,呼吸平缓睡的正熟,在感觉到自己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的时候,赵战宛若一只烧熟了的虾子。

    他就这么?

    这么跟心尖尖躺在了一起?

    颈窝处的气息让赵战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酥软,伤口处的疼痛丝毫与这相比仿佛不存在一样。

    尤其是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赵战的呼吸粗重,粗糙的大手像是被粘在心尖尖的身上一般。

    体温逐渐升高。

    ‘唔。’

    躺在他旁边的月娇娇被烫到,嘤咛一声眼看就要从睡梦中清醒。

    赵战仓惶的掀开被子,躲起来随便批了件衣服就朝山洞后面的河里走去。

    总觉得要是再降温,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直接爆炸。

    赵战直接跳进了河里。

    脑海中莫名的有浮现出月娇娇睡着时候的娇憨模样。

    赵战忙甩了甩头,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

    秋日的池水带着刺骨的冰冷,赵战在里面待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按捺住那股不可言说的冲动。

    明明昨天晚上还虚弱的半死的男人。

    今天早上就开始‘精神抖擞’。

    他自己给身上的伤口重新又换了条纱布绷紧,然后蹲在洞口开始煮饭。

    月娇娇熬夜的太累,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晌午。

    看到赵战蹲在洞口,月娇娇哑着嗓子问了一句,“阿战,你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赵战听到动静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过去,“你要再睡会还是吃完饭再睡?午饭我已经做好放在瓦罐里温着呢。”

    “先吃饭吧。”

    月娇娇起床洗漱了一遍,在看到今天的菜里放了红通通的辣椒时,月娇娇高兴了多吃了一个饼子。

    “娇娇,待会我要去村子里,把家里的那两块水田拿回来。”

    “黄豆辣椒我都留种给你种上,这样以后也不会断,那地如果再不去拿,等他们最近翻好种上东西就不好拿回来了。”

    月娇娇懒洋洋的靠在赵战专门给她做的小板凳上,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去吧,不然靠山吃山,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吃不到这两样东西了。”

    赵战家的地,距离他们的茅草屋不算特别远。

    杨柳村人口不多,村落里的房子横着排三排,一排也就十几户的样子。

    赵战家的老宅,坐落在杨柳村第二排的中间户。

    而从茅草屋到那两块天地,要穿过半个村子。

    作为村子里唯一的猎户,赵战本就受人关注,有时候村子里的人家逢年过年的想吃个肉,偶尔也会去找赵战看看他最近有没有打到什么猎物。

    如果恰好碰到赵战打到野鸡野兔什么的,从赵战的手里直接买,总要比去集市上买要便宜好几个铜板。

    也因此,村子里除了赵婶子一家,其它人家跟赵战的关系都还算不错。

    月娇娇刚醒来的时候吃的鸡蛋,就是赵战在村子里借的。

    “快看,赵战旁边跟着的,是咱们村里的姑娘吗?没见过啊。”

    “这姑娘长的可真好看,跟那画里的仙女一样。”

    “哎,他婶,你家赵战旁边跟着的姑娘是谁啊?”

    杨柳村中间的粗壮大柳树下,一堆妇人拿着箩筐围成一团做针线活,在看到赵战带着月娇娇走过来的时候议论纷纷,“赵战这小子可真了不得,一穷二白没房没地的,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小媳妇。”

    “他婶子,你快说说看,赵战这小媳妇是什么时候娶回来的?咱们怎么都没听见动静?”

    赵婶子被这群人围住,脸色边提多难看。

    自从那天下大雨她又是被淋个透又是赔了那么一大笔银子,直接病倒烧的晕晕乎乎一直到今天才有点力气出门。

    真是晦气。

    赵婶子撇了撇嘴心里暗想,面上却将针线用力扔在了箩筐里,指桑骂槐,“这青天白日的可都别乱说啊,我跟赵战早就分家了,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最近你们有没有听到咱们这村子后面的望山又开始有狼叫了?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啥?有狼叫?真的假的?”

    离赵婶子最近的妇人一脸惊慌,“这有狼可是大事,咱们村子离这望山最近,这以前可是出过狼祸的。”

    “你别着急,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吗?”赵婶子神神秘秘,“你知道什么东西最招狼吗?自然是因为咱们村子里出了个白眼狼啊!”

    “这白眼狼和山上的狼都是同一品种,那哪是人啊?那是畜生你们说是不是。”

    赵婶子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瞥着逐渐靠近的赵战,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坐在她旁边的人都悄悄的坐着离她远了一点。

    若说刚刚还没反应过来,那么这会算是彻底听明白赵婶子是在骂谁了。

    “阿战,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会有老鼠在吱呀吱呀的叫呢?”

    经过几人身边的时候,月娇娇不经意的开口,“是不是因为鼠辈都是躲在暗处聒噪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啊?”

    “哈哈哈。”

    “赵婶子,你这个侄媳妇的嘴可真是厉害,她这是说你是老鼠呢你听见了吗?”

    村子里跟赵婶子最不对付的钱婶子笑的声音最大,一脸揶揄的看向赵婶子,“你说你最近病了那么久,不会是被自己的侄子气的吧?”

    钱婶子就住在赵婶子家隔壁。

    她俩本来就是从同一个村嫁到杨柳村的,还是姑娘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就时常掐尖,都想当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

    就连相看的时候,两个人也都互相比较着谁嫁的更好。

    钱婶子嫁的人家境殷实,当时可是让赵婶子不甘心了许久,可后来,赵婶子的肚皮争气连生了三个男娃,而钱婶子,生了三个闺女之后才拼来一个男娃。

    赵婶子算是狠狠的踩了一把钱婶子。

    两个人彻底撕破了脸皮。

    “钱翠花!你一张嘴整天巴拉巴拉就你会说是吧?那小妖精哪句话提到我了,你上来就把屎盆子朝我头上扣!我看人家说的是你吧!”

    “哎呦呦,赵兰妞你点名道姓的骂谁呢?”钱婶子拍着大腿站起来想要去拉赵战,“你婶子都骂你旁边的小姑娘是小妖精了!你就那么能忍?”

    赵战避开钱婶子的手,牵着月娇娇后退一步神色冷淡,“钱婶,我现在要去我家的地里看看。”

    钱婶子一听就兴奋了。

    “哎呀呀,怪不得说分家了呢,赵兰妞你这次咋那么大方呢?怎么连地都愿意分给赵战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地就是你家的吗?”

    “你们都不知道吧?自打赵战的爹死了之后,赵战在他家里那过的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天不亮就起来,喂牲口扫院子做饭,家里杂活都是他干,就这,吃饭还不许人上桌,那每天蹲在门口吃的那哪是饭,那碗里的米汤都能照出来人影。”

    “赵战十五岁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他发着烧一直不好,大夫说他再拖下去可能得痨病,你也不舍得把他那么大的一个小伙子扔出去吧?”

    “要我说啊,要不是赵战福大命大这病好了不说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手艺,恐怕早在那年大冬天你把人家分出去的时候就活不成了!”

    钱婶子的嘴吧嗒吧嗒的语速极快。

    赵婶子还没来得及捂,她就把什么都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

    啊——!

    钱翠兰我跟你拼了!

    赵婶子一把薅住钱婶子的头发。

    两个女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旁边围坐的妇人听了那么一场大戏,一半人去拉架,另一半人将赵战和月娇娇团团围在了中间,“赵战,这是你媳妇不?”

    “婶子们好,”月娇娇面带笑容落落大方的跟她们打招呼,“再过几天我们家要盖房子,各位婶子家里有农活忙的差不多的,可以让家里人去跟我家阿战说一声。”

    “我们家想把房子早点盖好,需要的人还挺多的。”

    有活干啊!

    妇人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年头马上要躲在家里猫冬了,冬天一到那家里是一分进项都没有,如果能趁冬天到之前赚几个铜板,说不能过年还能给家里添个肉菜。

    一年到头全指望地里那点产出,省吃俭用也攒不下几个铜板。

    “我回去就跟我家那口子说,”李苗挤到最前头,亲亲热热的跟月娇娇讲话,“赵战家的,你是哪个村的啊?你们俩打算摆酒不?如果要摆酒的话,嫂子到时候去你家给你帮忙。”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是怎么跟赵战相看上的?”

    月娇娇语调温柔,“阿战人好,打猎的手艺也很棒,很少有打不到猎物的时候,这样踏实稳重的汉子,一直没被人看上才是最奇怪的。”

    “可不是,我跟你说我一直都觉得赵战是个有出息的,要不是因为没有地没有房,他那门槛估计早就被人踏破喽。”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对于赵战以前过的日子,她们虽然说不上十分清楚,但模模糊糊的还是大概知道赵战过的不怎么样的。

    李苗嫁到村子里的时候赵战十三岁,大冬天的生了一手的冻疮,她实在看不过去,还让家里的男人悄摸的给赵战抹过两回药。

    可有药也抵不过人家的磋磨。

    这会儿听到月娇娇夸赵战,李苗巴不得小两口能白头到老。

    “嫂子,现在没钱不怕,只要勤快总能把日子过起来的,”月娇娇对李苗观感不错,语气温和,“你看,我们这也没多久,不就打算起房子了?”

    “到时候嫂子你们家要是没什么事,就来我家帮忙啊。”

    “盖房子的我们一天给六个铜板,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只不过我不会做饭,嫂子要是愿意的话到时候来帮忙做饭,一天给你五个铜板。”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李苗一脸兴奋,“行!我不敢说我做饭有多好吃,但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不下去。”

    说起来,李苗也就只比赵战大三岁,这年纪换到现在也就大学毕业不久。

    可她的面容蜡黄皮肤粗糙,看起来像个三十岁的妇人。

    “那我们房子准备动工的时候,我提前让阿战去跟你说一声。”

    “这就巴结上了?不就是一个盖房子的活计吗?我还瞧不上眼呢。”

    一脸嫉妒说话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梳着个妇人的发式,那眼睛落在月娇娇的身上跟带了刀子一样。

    “赵战,你媳妇在外面这么出风头,你都不管管吗?”

    月娇娇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这意思,妾有意郎无情?

    柳小晚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看着赵战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心的怨气,“赵战,亏你还是杨柳村最厉害的猎户,我当你多有种呢,原来这样都能被媳妇骑在头上啊。”

    “疼媳妇,跟有没有种没关系,”赵战眸底冰凉,看着柳小晚轻叱一声,“娇娇在我这里,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

    柳小晚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娘家一穷二白,下面还有两个拖后腿的弟弟等着她的彩礼娶媳妇,当年还有媒婆让她和赵战相看。

    跟村子里整天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不同,赵战长相俊朗,气势慑人,还被秀才爹教导的认识几个字,更好的是,嫁给赵战不用受婆婆磋磨。

    柳小晚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相中了赵战。

    她回家说了赵战的情况之后,家里那时候又给他相看了现在的相公。

    彩礼能多出五两,还有地有房,家中独子,以后她也能帮扶弟弟。

    她本来都做好跟家里抗争的准备了!

    可媒婆竟然说,赵战没有结亲的意思,就连相看柳小晚,也是媒婆当时设计让他俩撞上的,事后要不是媒婆提起,赵战对她根本就没印象。

    赵战不同意,她的娘家自然高高兴兴的收了别人的彩礼就把她嫁了。

    可她现在的丈夫,身高才堪堪到赵战的肩膀,整个人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不说,还事事都听他娘的,她嫁过来说是媳妇,其实就是个伺候婆婆的丫鬟。

    月娇娇大大方方的挽着赵战的胳膊,抬起头对他笑的很甜,“阿战,从今天开始,你怕媳妇的名声可就要传出去了?”

    对着心尖尖,赵战哪还有一丝凶煞的气息,“你说的都是对的,为什么不听?”

    “你们俩这感情好的嘞,我这牙都要被酸倒了,”李苗把柳小晚朝后拽了一把,笑着打圆场,“这当人相公的就是要知道心疼人,要不然咱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图什么?”

    “嫂子说的没错,我们家阿战才不是怕我,他就是比较愿意娇惯我,要不然你说他有什么好怕我的呀?他那一个拳头,可是能把野猪都打死的。”

    “赵战这打猎的手艺可真是羡慕不来,咱们村子里要不是有他,一年到头吃肉不知道要多花费多少钱。”

    “嫂子你们慢慢忙,我和阿战先去地里看一看,还有盖房子的事情,嫂子帮我张罗一下,到时候找阿战就行了,这种事情他自己做主就好了。”

    月娇娇已经在心里想好要盖什么样的房子,等晚一点她把自己的设想跟赵战说一声,然后只要等着住进去就好。

    听到他们要去地里,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赵婶子,翻了个白眼。

    看看看。

    还想种地?我看你们怎么种!

    赵战看到自己地里情形的时候,一张脸黑如锅底。

    虽然早有疑惑赵婶子竟然能干脆的把地交出来,可真见到这地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之后,赵战的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无比愤怒。

    “阿战,这两块是我们的地吗?”

    杨柳村一年只种一季冬小麦。

    秋末冬初种下的,来年六月份左右的时候收成,中间空档的几个月大多拿来种点青菜,然后挑到镇上去卖好给家里添一点进项。

    这时候玉米还没有出现,但是顶多再多一两个月这冬小麦就要下地。

    所以这会儿农家的地里,青菜也都收的差不多,然后慢慢开始犁地给地里蓄肥,为的就是来年能多收几斤小麦。

    可赵婶子还给赵战的这两块地,虽然每一块都很大差不多有四亩左右,但是这两块地坑坑洼洼的全是水。

    月娇娇扫了一眼便看明白了。

    赵婶子这是心底有怨气,知道这地不可能赖着不还,所以便将上面的青菜全拔了,若只是拔了就算了,偏偏她还趁着这段时间雨水多,不嫌累的给把这田地四周的土朝上堆了堆,让雨水全都积在了田里。

    这该蓄肥的田地不仅没添肥料,田里的土都快变成淤泥。

    这种情况,即便是把种子种下去,这种子也会在土底下被泡烂,生不出什么好芽。

    “娇娇没事,这几天我没事就来地里放放水,等这地干一点,我就去挑点肥料来把这地给肥上,不管是黄豆还是辣椒,一定都能来得及种上。”

    “你是不是傻,”月娇娇用手指了指太阳,“有它在,你费那个劲干嘛,这件事她做的挺好的,尤其是田垄边被她堆起来的土,你完全不用去铲开,只要忙活肥料的事情就行。”

    这时候用的肥料大多都是农家肥。

    月娇娇连想都烦得慌,只想了一个现代用肥料和烂树叶沤肥的法子跟赵战说了一声,“方法我跟你说了,其它的我就不管啦,臭的慌。”

    “我全都记住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就要忙起来,到时候就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住在镇上要注意安全。”

    知道心尖尖娇嫩怕脏也怕臭,当初他把心尖尖抱回家的时候,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有些红痕全都是睡在他的硬床上给硌出来的。

    也因此,赵战把她救回来的第二天就去镇上买了最厚的一层褥子。

    就这,月娇娇醒过来的时候依旧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但看在这条件已经是尽力做到的份上,她没有吭声挑破。

    “我觉得镇上好是好,但不如住在山上,你不是最近给我打了个树屋吗?我就住在那里蛮好,比待在客栈还舒服。”

    这会儿的客栈完全没有隔音的需求。

    月娇娇住在里面一天到晚也没个安静的时候,经常会被隔壁的鼾声吵醒。

    山里静谧,凡是她需要的东西或者可能用到的地方也都被赵战收拾的干干净净,住起来反而更自在。

    “也行,住在村子里我还能来得及给你做饭。”

    月娇娇用力点了点头。

    目前为止,月娇娇还没找到有比赵战手艺更好的人,她才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胃。

    “赵战!我刚说去你家找你呢没想到来地里转一圈还看到你了,”里正双手背后远远就喊了起来,走到两人跟前看到这地,眼睛顿时瞪大,“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把人家的地祸祸成这样这是要坏了人家的收成啊!”

    “真是黑心肝的玩意!”

    “这是赵婶子还的地,我和阿战今天来验收,里正叔,您看看这地,我和阿战被这么一耽误,什么都来不及种。”

    “这天一冷,地硬的跟什么一样,您说她是不是成心的?”

    月娇娇及时开口拦住了赵战的话。

    即便她有感觉这块地不会被这么糟践,但她最起码要让村里人都知道赵婶子干了什么好事。

    “你们放心,待会我一定去他们家走一趟好好说说她!这还是当婶子的,哪有这么狠心对亲侄子的?”

    “对了,赵战家的,你的户籍办下来了。”

    “谢谢叔。”

    月娇娇把自己的户籍接过来,薄薄的一张纸上是她的名字,她说不出自己的来头也拿不出路引,要不是里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把户籍办下来有的是麻烦。

    有了户籍,以后她再想去哪里,就能拿着户籍去办路引。

    “我刚刚一路走过来,听说你们要盖房子?”

    里正对待赵战就像对待自己的半个儿子,忍不住为他操心,“前两天我去看了,你那茅草屋也都塌了,既然塌了那现在要盖新的也没什么,如果你们想跟村里另外买块地皮也不是不可以。”

    “老宅给了你婶子,你那茅草屋巴掌大的地方能盖什么房子?还离山里那么近,这以后万一赵战不在家,猎物冲进房子里把人伤了可怎么办?”

    “叔,村子里的地皮就算了,我们那边住习惯了也清静。

    跟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住在一起,赵战单是想想,就知道那么喜欢住山里的心尖尖不可能习惯。

    “叔,我那茅草屋旁边有一小块地,那个要是没主的话,要不然您把那块地皮批给我,多少银子我给您,这样两块地方加起来,我就能盖一个大点的院子了。”

    被赵战这么一说,里正还真想起来他那茅草屋旁边原先是外村的一个老太太,一路乞讨到这村子里就在那儿住下来,后来这老太太不见了,那茅草屋一年一年的没人做,早就看不出来原来还有个屋子的痕迹了。

    “那块地,你要的话给你,不用给银子,那地方也无主,到时候我在地契上把两块地写成一块就行了。”

    “你婶子还给你这样的地是叔没看好,一块小地皮就当是叔赔给你的。”

    “里正叔,一码归一码,您今天给我地皮,那我明天贪心了跟您要别的也不给钱行吗?”赵战从荷包里摸出二两银子,“我知道村里的地皮都什么价,我那地方不好,所以抹掉一两给你二两。”

    他几乎是半强硬的把银子塞到了里正的怀里。

    “你这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赵老二家的赔给你那三十多两银子,你是想盖个土坯房?”

    赵战摇了摇头,“我想盖个砖瓦房。”

    土坯房夏天热冬天冷,住在里面还闷的慌,尤其一眼望过去都是泥巴,这样的房子,就算是心尖尖同意,他也不可能忍心。

    “盖砖瓦房要找镇上的大师傅,这我还真不认识人,不过你可想好了,你那两块地皮想用砖瓦盖两间房,没有个四五十两可下不来,你身上的银子够吗?”

    “快够了。”

    其实远远不够,就连那三十多两银子,这么几天花的也就只剩十两。

    赵战在心里迅速的算了一笔账,如果黄豆芽发的顺利的话,那从李掌柜那三天就能得三十两银子。

    再加上豆腐和豆干的收益还没算。

    黄豆芽都能卖到这个价,这两样东西的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只不过这么大的量,李掌柜那一家客栈未必都能收下。

    他想了一下月娇娇跟他说的房子的样子,估摸着没有个两百两盖不下来。

    他这辈子都没摸过两百两的银子。

    尽管银子没有,但是心尖尖想要,那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大不了,再进一次深山找一找上次和他打的两败俱伤的老虎,把那头老虎打了,盖房子的银子可不就有了。

    “行,既然你心里有成算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娶媳妇了,是该好好修个房子。”

    里正说完转身离开,月娇娇这一路从家里走到地里又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走两步就娇声娇气的喊累。

    赵战立马将她背在身上,一步步走的很稳。

    刚到家里,月娇娇便轻声开口。

    “阿战,你去把夜里做好的豆腐,切这么大一块出来,”月娇娇比划着豆腐的大小,“我教你做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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