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2/10)
真是个让人心惊的声音。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很多，就凭刚才所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黎思源有想要探究的欲望。
约莫才过了分钟，催命般的铃声又响了，黎思源只得迅速将电话接起。
“嘶——你弄痛我了！”池霁晓吃痛，挣开黎思源的手。
至于她说的话，黎思源一点都不相信。
黎思源僵硬地将头扭过，紧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我能请问一下，池女士您为什么总是能如此精准找到我？”
黎思源嗅到了危险。
“巧啊，黎警官。”
黎思源小口抿着咖啡，尝到了些桂花的淡香。
黎思源轻轻叹出一口气，脱去鞋袜，赤脚踩在纯白的羊绒地毯上，走到池霁晓身边坐着。
距离客人散去已经好几个小时，店里仍有六七个保洁人员在打扫着卫生，看上去忙碌不减。
注意到这点，黎思源心中顿时有了推测——她大概是受过创伤，或是在逃避些什么。
黎思源垂眸看着她的手腕，心脏似有道细小的电流划过，留下密集的震颤。
那个女人在里面。
她穿着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湛蓝制服，顺着林荫人行道有些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她威胁般扫了眼喻思赟，后者则敛起兴奋，乖乖跟在黎思源身后。
但是只要在这个派出所，她就无可避免与池霁晓有接触。
“别这样看着我～”池霁晓摊手，换上拖鞋，坐上真皮沙发，翘起腿托着下巴看她；“你同事扫黄打非那么多次，可是次次到酒窖检查的。”
她很讨厌这种不安稳的感觉。
“怎么？这里的改造花了不少钱呢，一个新风系统都值一百多万，还有墙上的这些油画，展柜里的这些瓷器……都价值不菲呢。”池霁晓起身走到旁边的岛台，在一众用玻璃罐装好的咖啡豆里挑选出一种，动手开始研磨；“小警察，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嗯？住这里不好吗？”
黎思源沉着脸，只扫了眼被自己掐出红痕的手背，便将视线移回到池霁晓的脸上，一言不发。
不似新区早上全是埋头匆匆赶路的白领，老城区的烟火气很重，即使仅在某处墙根静静站着，也足以让黎思源获得片刻的心安。
那是个与上层相同体积，可以称之为住宅的地方。
看着面前的这些，黎思源立即进入了警备状态。
喻思赟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黎思源拽住短袖领口，强制闭上了嘴。
又是个夜班，调解了七八起酒后冲突后，黎思源实在疲惫异常，瘫倒在椅子上，用警帽遮住脸，将自己放空。
不多时，一只精美的瓷杯摆到黎思源的眼前，香味随着热气溢满鼻腔。
不等黎思源反应，池霁晓便已经牵上她的手。
说不定她还在看自己。
没办法，酒后闹事在当今社会实在太过常见。
“阿姨你眼光还挺好的，我是！……”
“嗯，五岁就被领养了，到今年……十七年。”
“行行行，路过……”池霁晓双手环胸，丝毫不在意黎思源作何说辞；“下班了？”
“那次只是路过。”
“那这里呢？”黎思源没动，俨然已经用上审问的口吻；“这里，有没有被检查过？”
下班时天已经大亮，黎思源掂量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大概是没多余的精力骑着摩托跨越大半座城市回家的。
只不过黎思源垂眸看着手机，似在回复消息，没有注意到这些。
那个叫池霁晓的女人身上散发的危险实在强烈，黎思源也很明白，与她接触，事情的走向会变得难以控制。
用那双上挑着的狐狸眼，以十分疏远，又参杂着鄙夷的眼神混合说不清处的东西看着。
“我？我的工资足够我的日常开销，工作稳定，不好吗？”
黎思源悄悄松了一口气，按照正常出警的流程迅速赶到ilight。
“没有，这不属于酒吧，是我的私人空间，除了我没有人来过。”
“你平时……住在这里？地下？”
“不好意思池女士，是我领养人家的女儿……她还没成年，对酒吧什么的有些好奇。不打扰您，先走了。”
如此想着，黎思源心中竟生出些博弈胜利的快意。
“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一个人，没想到你都被领养了。”
她没有再反抗些什么，任由池霁晓牵着，将她又带回到‘ilight’。
果然下一秒，池霁晓便开口道：“看你累成这样，请你喝杯咖啡？”
注水的间隙，池霁晓扫了她一眼，轻轻勾唇，像是欲言又止。
与上次握住手腕不同，手心相贴的温热触感更为明显。
她在回避自己的问题。
“精准？”池霁晓撩了下头发，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黎思源；“上次，也就是你和你妹妹那次，似乎不是我主动的吧？”
“我说了，请你喝咖啡呀，黎警官～”
还没来得及细看，黎思源就被拉到再下一层。
池霁晓勾勾手指，示意坐到自己的身边。
池霁晓坐到她身边，倚着沙发的扶手；“哦～那应该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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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马路之隔，黎思源跨坐在摩托车上，再次悄悄将视线投向‘ilight’紧闭着的门。
黎思源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池霁晓肯定要提出些什么。
“呵，私人空间。”黎思源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眉头微挑；“为什么会让我进来？”
摁过密码锁开门，映入眼帘却不是正常住宅的格局，而是一扇扇紧闭的门；黎思源粗略看过，竟然被隔出了十几个房间，实在算是个诡异的地方。
是来自‘ilight’的，不过打电话的人是个很粗犷的男声，想来池霁晓今天并不在店里。
她们穿过舞池，穿过后台，令黎思源没有想到，这其貌不扬的酒吧底下竟然有个一眼望不到头的酒窖。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祟，没有池霁晓在旁边盯着，一切似乎都更加顺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