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驾到 第297节(2/3)

    “做人不能什么都想要。”魏潜嗤笑,言辞犀利,“你既想当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又想旁人为你提供躲避风雨的桃源。便是大姐真做到了,你也未必会满足。

    魏潜挑眉,“你成亲之后就不做人了?”

    岳父?凌策没在意魏潜暗搓搓的叫法,反倒对二人将成为连襟之事有了几分真实感,感觉更加亲近了。

    “易地而处,我亦很难做出选择。他会败露,不是因为心思不够缜密,而是败在挣扎和犹豫。”魏潜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有些选择没有办法折中,也无两全,他没得选,你却可以选择。”

    “细细一想,确是如此。”凌策不免觉得羡慕,“可我与他不同,他非长子不承家业,我肩上却要担负凌氏。”

    魏潜迷惑,“我的确不太懂,但听着你的说法,感觉像是在欺诈无辜女子。父慈子孝,父慈子才肯心甘情愿的孝,亲人之间尚且如此,何等神奇的感情,竟然能令原本毫不相干的一个人无私燃烧自己一辈子照亮你一个人?”

    魏潜提壶给他续茶,“我看,大姐比你更合适抗这个担子。不如以她为主,你为辅,你助她撑起凌氏。”

    “当然!”凌策毫不迟疑。

    魏潜道,“我虽不知婚后会有什么区别,但都是人生,为人的道理皆相通,我站在局外说不定比你身在局中看的更清楚呢?你若是不做人了,那我倒是没什么好建议。”

    凌策又是一怔,“此话何意?”

    魏潜不以为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又如何知道己所不欲便是他人所不欲?你了解自己的妻子吗?可曾问过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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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温柔。只要你给她想要的东西,她自然会温柔,但你给了吗?既然给不起,为何不让她自己去获得?这世上有的女子自己就有本事满足自己,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他本着求知心,很好奇地问,“那你也会无条件的爱她吗?”

    他确实很难想通,什么爱,听起来像邪/教似的,怪瘆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家业?”凌策无奈摇头,“若真能容我放弃,何至于如此苦恼啊!”

    “当然。”魏潜仔细想了想,答案很是诚实,“刚开始帮她,一是因为我本身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能容忍眼皮底下有未解的谜题,当时她身上存在的种种异常,都是未解之谜,令我很难忽视;二是因为看她可怜。与其说是帮助她,不如说是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

    魏潜叹道,“我知你如今困境。”

    魏潜道,“谁说这担子一定是在你肩上呢?”

    这一番言论,简直振得凌策“意识模糊”,“可、可我、男子汉大丈夫……”

    “你不懂感情,不懂情爱。长渊,你这说法太市侩了。爱,本来就应该是无私的。”凌策并不赞同,他之所以会苦闷,就是因为崔净的好是有条件的,而非因为爱他。

    半晌,魏潜才再次开口道,“你仔细考虑我的建议。”

    魏潜闻言抱臂向后微仰,皱眉盯着他,一句一字如锋似刃,“那你嫌她追名逐利,让你失去温柔乡,与她吵架醉酒,误睡婢女……也算是无条件的爱?你所谓爱,本质是,不管对方什么秉性,必须得改变自己去迎合你吧!”

    凌策瞠目结舌,半晌才缓过神,磕磕巴巴道,“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她是我的妻,我如何、如何能把责任扔给她?”

    凌策不禁苦笑,“你尚未成亲,如何能理解我如今的处境。”

    “你觉得她追名逐利,不停鞭策是摧毁、剥夺你最后的净土,她不是那片温柔乡,不是避风港,你想从她身上获取一片躲避世俗的港湾,为何不换一种方式?若给她机会,焉知她不能为你撑起一片世外桃源?”

    “你的嘴还是那么损!”凌策没好气地拱手道,“愿闻其详。”

    两人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矛盾根源就是他们对功名利禄的态度截然不同。凌策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也能知道崔净是那种对追名逐利乐此不疲的人。

    凌策哑口无言。

    “啊?”凌策茫然。

    凌策不答反问,“你对二妹那么照顾,倾尽全力的帮她,与她订婚,都是有原因的吗?”

    “你不愿在那些虚伪的交际上浪费时间,只想踏踏实实干自己喜欢的事。你的性子,其实与岳父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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