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代枭雄，溘然长逝(2/2)

    郑鹤脸色沉了下来，长晟长相俊朗和他有几分相似，隐约也有几分阿萃的影子，但是到底是不是他儿子他还是心存疑虑。

    胳膊抬了一半奋力地想向长晟靠近，带血的指尖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长晟心中巨震，寒意从脚底升至背脊，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长晟，你立了大功，我们回宫去吧。”他想伸手去揽对方的肩膀，却被狠狠撞开。

    “为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燕大人说你在宫中不易，想亲自确认，若你为难，此事也不急。”

    长晟在燕瑕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里屋。

    长晟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对。”长晟反应很快，他想起燕瑕的嘱咐，下意识认为是让他假冒什么人，他并不认为郑鹤会莫名其妙成为他的生父。

    多年失修，直到最近才被人买下来重新打理了一番。

    门被踢开的瞬间，裹挟着一股血腥气而来，燕瑕走在前面，身后数人杀气腾腾，握住的剑尖甚至还在滴血。

    直指郑鹤后背——等他有所察觉时，已经不能完全避开了。

    郑鹤也缓缓地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他嘬蠕着双唇，眼神一片悲悯，喉咙里冒着血，气音嘶哑而微弱，“好好活着……”

    “抱歉，丞相大人。”燕瑕神情冷漠地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去毫不犹豫地挥剑刺进郑鹤的胸膛。

    “还不错。”

    郑鹤受了伤，但并不致命，他坐倒在地上，镇定地使唤他带来的侍卫，“来人！”

    长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缓缓揺了揺头。

    他的眼中有些审视的意味，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地悲喜交加。

    长晟察觉到郑鹤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怕他不悦，于是一咬牙点点头，他衣领拉下一半，突然想到自己畸形的胸乳，实在耻于露出人前，于是背过身去。

    胎记没有，肉痣的位置倒一模一样。

    也许血缘冥冥之中自有联系，告诉了他真正答案。

    郑鹤终于有了找回儿子的实感，他激动地双眸混浊湿润，心中翻滚着无数情绪，抬手颤抖着握住长晟的肩膀想把他转过来。

    转头一看，却发现长晟神情怪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郑鹤既然提了出来，就一定有他的考量，恐怕也不单纯是关心他……

    身着一身锦绣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堂中喝着清茶。

    “你怎知我娘名讳……你是？”长晟一脸震惊，郑鹤居然和他母亲是旧识。

    长晟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我从小佩戴的，不久前送人了……”

    “你可愿意脱了衣服让为父看看？”这要求对于刚见面的长晟来说，实在是有点僭越。

    燕瑕上前检查了郑鹤的鼻息，神情蓦然放松下来，着人有条不紊地开始善后。

    他一边思考是哪里出的纰漏，一边捂着受伤的肺部猛咳。

    “郑……”长晟差点失声叫出来，停住了脚步。

    “可受过伤？”

    “你是阿成？”他低声问道。

    他需要确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带来的人早已被人悄无声息地绞杀干净了。

    但他毕竟不擅长做戏，只能少说少错。

    郑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迎了上来。

    “你可认得此物？”郑鹤拿出玉璜放在掌心。

    长晟听到了身后有人倒下的声音立即回转身体警惕地望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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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父对不起你。”郑鹤低着头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在宫中当差当得如何了？”

    几个月前他在殿上远远见过郑丞相一次，足以令他印象深刻。

    郑鹤闻言点点头，“这原本是我送给阿萃的，可怜她去得早。”

    眼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长晟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命绝的郑鹤，不知为何，胸口一阵难受。

    “阿萃是我的妾，早年她因故流落在外生下了你，听燕瑕说你现在的养父也过世了？”郑鹤此时还是有意试探。

    灰黑色宅门之外，停着一辆马车，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

    血流如注，显然不打算留活口。

    一代枭雄，陨落于此。

    这一转身，却恰好如郑鹤所愿，他正是为了看他背上是否有和阿萃一样的胎记。

    也正在此时，一支细小的冷箭嗖嗖地破空而来。

    多年来，作为当朝权臣，想杀他的人只多不少。